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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开心小叶子

搞鬼一家人第二部《雌 雄 怪 盗》z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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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3 22:58: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什么可担心的。”钟晴撇撇嘴,就是不肯承认他猜得其实一点都没错。
  
   拍拍身上沾着的碎屑,KEN看似随口地说道:“不要想太多了,不论遇到什么事,我一定会保你周全。”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钟晴觉得他的话有些奇怪,“现在要保的,是碧笙的周全,扯到我干嘛?!”
  
   “呃……”KEN愣了愣,意识到自己话有不妥,忙改口道,“我是说保你们周全,你听错了。”
  
   “嘁,你还是多顾着自己吧,我才不需要别人来护着我呢。”钟晴甩了甩胀痛不已的脑袋,不领情地应了一句。
  
   这时,连天瞳从前头的一处房舍里走了出来,身边跟着一个千恩万谢的中年妇人,在对妇人叮嘱了些什么后,她举步朝钟晴这边走了过来。
  
   这几天,连天瞳做得最多的事便是给有病在身的村民们诊治,昨天更是一大早就去了村外的荒山上采药,直到天黑前才带着一大箩药草回来。
  
   走到钟晴面前,她看了他一眼,问:“恹恹无神,身子不适?!”
  
   “无什么神啊,我好得很!”钟晴一下子跳起来,夸张地扮出精神熠熠的模样,然后把目光定在连天瞳脸上,端详半晌,说,“到是你才要休息休息了吧?!黑眼圈好像都出来了!女人,你也注意一下形象啊!替人治病也要顾一顾自己嘛,真是的。”
  
   听起来是带着戏谑的指责,可是话里的关切,却是人人都听得出来的。
  
   KEN垂眼一笑,说:“我这几天也很累呢,砍柴烧火,还帮村民们修补房舍,怎么没见你慰问慰问我呢?!”
  
   连天瞳双颊一红,但马上又沉下脸,岔开了话题:“尽顾着说些无用闲话,莫忘了今晚还有要事要办!”
  
   说罢,她转身走进了自己的草屋,顺手关上了大门。
  
   “我没眼花吧?!”KEN不可思议地说,“她居然脸红了?!你们两个……”
  
   “这个……脸红又怎么了,真是少见多怪!”钟晴马上打断了他,没事人一样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KEN却不放过他,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问:“呵呵,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你你你,你说什么呢?!”钟晴舌头一下子不利索了,“我什么时候喜……喜欢上她了?!”
  
   “那要问你啊。”KEN微笑着说。
  
   “神经,没有的事!”钟晴甩开他的手,“这个女人又自大又孤僻,除了偶尔有那么一点点优点闪现之外,还不够资格吸引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钟家少爷呢!嘁,懒得跟你说了。”
  
   讲完,钟晴逃似的跑进了自己的屋里,也砰一下关上了门。
  
   “呵呵,口不对心。”KEN嘴角一扬。
  
   但是,短暂的笑容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忧虑深沉的长叹。
  
  
  
   入夜,弯月高挂,整个半边村都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五个黑影,四大一小,在村子里蹑手蹑脚地移动着。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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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3 22:59:36 | 显示全部楼层
入夜,弯月高挂,整个半边村都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五个黑影,四大一小,在村子里蹑手蹑脚地移动着。
  
   想到刃玲珑元气未复,连天瞳原本是打算让她留在村里的,但是她死活要跟他们一起来,说什么她不放心,而且多个人也多份力。磨了很久,连天瞳只得让她加入。
  
   于是四个人加上一个倾城,趁着夜色,悄悄走出了村子。
  
   尽管夜色深沉,又因为怕惊动了村里人而没有点火把,可是在连天瞳轻车熟路地带领下,几个人没费多大工夫便走到了一座十来米高的小山坡前。
  
   半边村被远远甩在后头,爬上山坡,能清楚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阵阵波涛之声,想来白天见到的那条宽阔汹涌的渭河就在附近。
  
   “这个山坡……”钟晴借着月光看着脚下这块连根草都不生的黄土坡,问:“你要从这里打开阴阳界?”
  
   “是的。”连天瞳点点头,“昨日去采药之时,我已然观察过了,此地最是合适。”
  
   “是吗?!”钟晴嗅了嗅鼻子,有些恼火地说:“我灵力不足,感应不出来这个地方的阴阳之气。反正你一定要确定才行!”
  
   “不会有错。”连天瞳确定。
  
   “对不起,有个问题我一直忘记问了。”KEN听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热闹,有些糊涂地问道:“你们说的阴阳界,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方式?!听你们的口气,这个阴阳界像是到处都有似的。”
  
   “你这个业余人士是肯定弄不清楚这个概念的,这么跟你说吧,”钟晴马上摆出专家的姿态,说,“冥界与人界其实是即平行却又有交叠的空间,两者虽然亲密,但是彼此间仍然是有一条绝对的分界线的,这条分界线既充斥着冥界的阴性力量,又充斥着人界的阳性力量,如铜墙铁壁一样阻止着妄想用非正常途径进入人界的鬼魂,或者从人界进入冥界的人类。这道墙壁就是阴阳界,它不是一个什么固定的有实体的地方,就像一个大大的结界一样,隐没在我们周围任何一个地方。而阴阳界所发出的阴阳掺半的特殊磁场,只有我们这些高级别的专业人士可以感应得到。”
  
   “明白了。”KEN恍然大悟,旋即又向连天瞳求证了一次,“就是这里了吗?”
  
   连天瞳仰起头,闭上双眼像在空气中吸索着什么一般。
  
   “把神斧拿出来罢。”很快,她睁开眼,对他们说,“我会以灵力让阴阳界的一部分显露出来,届时钟晴先执斧一试,若能劈开就最好,不行的话,再想办法合我们所有人之力,誓要将碧笙送进去!”
  
   “师傅……”刃玲珑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咬了咬嘴唇,“如果一定要加上其他人的力量才能让盘古斧奏效,有我上就够了,你……”
  
   “玲珑!”连天瞳打断她,“我自有分寸。”
   “嗳,我说……”钟晴走到连天瞳面前,毫不犹豫地从自己的衣领下拉出了一直不曾离身的双子水晶,取下来不由分说地挂到了她的脖子上,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这是我老妈给我的好东西,大概有驱邪保平安的神奇力量,嗯,先借给你戴着吧。也许不见得有什么超级大的作用,不过,戴着安心一点!”
  
   看着胸前这块晶莹通透、柔光流转,还带着暖暖体温的漂亮玩意儿,连天瞳顿时愣住了,两颊竟有些微微发烫起来。
  
   而另外两个人,KEN跟刃玲珑,表情一个比一个吃惊。
  
   “这个东西是你妈妈的?”刃玲珑回过神,上前一把揪住了钟晴。
  
   “是啊。”钟晴实话实说,“也是不久前才给我的呢,不过只有这一块,不然也分给你戴。”
  
   “钟晴!”KEN恼怒地大叫了一声,一副想掐死他的模样。
  
   “干嘛?!”钟晴不解地看着他们,“你们两兄妹怎么了?”
  
   “你今年多少岁了?”刃玲珑又急急追问道。
  
   “二十八了呀。”钟晴挠了挠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二十八岁了……”刃玲珑松开拽紧他的手,自嘲似的笑了笑,喃喃道:“我真是笨……早该发觉的……早该发觉的……”
  
   “玲珑,你……”KEN一步跨到刃玲珑身边,隔开她跟钟晴,强作镇静地拉住了她的手臂,压低声音对她说道:“有什么事过了今晚再说!”
  
   刃玲珑抬眼看着他,眼神前所未有的复杂。
  
   移开粘在双子水晶上的目光,连天瞳定了定神,对钟晴说了声:“多谢了,但愿它能带些好运来。”
  
   “一定会的!”钟晴的注意力全在她一人身上,根本没有留意蔓延在身边的KEN兄妹之间的古怪气氛。
  
   “倾城,你仔细看住四周,莫让任何事物干扰到我们!”连天瞳低头对脚边的倾城下了任务。
  
   倾城当即低鸣了两声,马上跳到了山坡的另一边,转着脑袋到处扫视着。
  
   “开始罢。”连天瞳看了看弯月的位置,“时间正好。”
  
   钟晴点点头,慎重地从KEN手里拿过盘古斧,紧紧握在手中,只等那阴阳界一现形,就狠狠一斧劈下去。
  
   连天瞳双手捏诀,指尖端端指向前方,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八卦的形状,低念道:“阴阳有界,示我真境!”
  
   反复念了三遍咒语之后,那空气中本是看不到的八卦突然成了一个有形的实体,半黑半白间,耀出精光万丈,几乎照亮了半壁天空。
   紧接着,那方八卦突然一分为二,光芒弱了下来,匀速朝两旁退开,如同两块安在大门上的门把被人拉开了一般。而事实上,他们眼前的空气也真的像是一道透明的大门一般,在两块八卦分开到一定距离后,一片异景当即出现在他们面前——
  
   半透明的,即有太阳一般的金色,又有深海一样的幽蓝,一块不断流动着这两种颜色的“墙壁”暴露在漆黑的夜空里,不过三米见方的一块,却处处透着震撼人心的力量,似乎在诏告世人,想要越过它,无疑痴人说梦。
  
   “钟晴!”连天瞳见时机已到,对看得发呆的钟晴大喊一声。
  
   “啊,收到!”钟晴马上回过神,咬了咬牙,举起手中的盘古斧,朝半空中一跃,大喝一声朝已经露出了真面目的阴阳界劈了下去。
  
   噼啦一声,钟晴只觉得双臂像过了高压电一样麻痹了。
  
   如闪电一般的炸裂声从斧刃与阴阳界相接的地方爆发而出,强大的气流混合着金蓝两色的光束猛地反弹到了钟晴身上。
  
   “哎呀!”
  
   钟晴大叫一声,整个人被弹开老远。
  
   见状,连天瞳和KEN赶忙跑过去把他扶起来。
  
   “没事罢?”连天瞳急切地问道。
  
   钟晴摇摇头:“没事,只是把我弹开了而已。这阴阳界,果然是出了名的坚固。”
  
   重新走上前,探头一看,刚刚那一斧子,在阴阳界上连一点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看来得再来一下!”
  
   钟晴朝手心里啐了一口,憋足一口气,举起斧子又猛砍了下去。
  
   结果跟刚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被弹得更远了些。
  
   看着一连两斧都没有奏效,连天瞳皱紧了眉头。
  
   “妈的,我还就不信了!”钟晴顾不得摔疼的屁股,一骨碌爬起来,定了定神,压上一身力气,再加上那恢复了一丁点的可怜灵力,冲过去又给了这面“墙壁”第三斧。
  
   这回,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所站的地面连同四周的空气,都猛烈地抖了一抖。
  
   再一细看,他们惊喜地发现盘古斧的斧刃居然已经嵌入了阴阳界之中,虽然只有浅浅的一点,但是足以鼓舞人心了。
  
   钟晴还在用力将斧子往里头压,双臂剧烈地颤动着,早已满头大汗。
  
   “太好了……他一定能行。”KEN为钟晴捏足了一把汗。
  
   正当他们满心以为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时,一只大手突然从阴阳界中伸了出来,出其不意地拽住了钟晴的手臂,稍一用力,便将他连人带斧甩开了去。
  
   这突然发生的意外情况,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何方妖孽,竟敢私闯阴阳界?!”
  
   底气十足,声如洪钟。
  
   话音未落,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竟从阴阳界中一穿而出。
  
   黑脸虬髯,怒目圆睁,红衣黑靴,宽肩高耸,腰系一个硕大的酒葫芦,手执一把白折扇。乍眼一看,此人相貌虽丑,可那通身的正气与凛凛威风,却教人心生敬畏。
  
   虬髯大汉扭头看了看刚才被盘古斧劈中的地方,一道小小裂纹清晰可见,当即暴跳如雷地吼道:“可恶可恶,竟弄损了阴阳界!”
  
   这个突然杀出来的怪人,越看越是眼熟。
  
   “钟……钟……钟馗?!”跌坐在地的钟晴,猛然想起了记忆中曾看过无数次的钟馗画像,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我的老天……”
  
   KEN和刃玲珑的惊讶比钟晴弱不到哪里去,谁会想到能在这里跟这位一直被说成是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人物碰个正着呢?!
  
   连天瞳到是一如既往地镇定,只是脸色比之前严峻了些。
  
   面对这样一个与众不同威风凌厉的大汉,连倾城都退开了一步,连惯有的警告性的呜呜低鸣也没有发出。
  
   钟家顶礼膜拜了上千年的老祖宗,竟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真是件比天塌下来还要让人不敢相信的事。
  
   听到钟晴叫出了自己的名号,钟馗更是气恼,一步跨过来,揪住钟晴的衣领,抓小鸡似的提了起来。
  
   “既知道你爷爷的大名,还敢私闯我管辖的地界!”钟馗横眉大吼,又将黑脸凑近了些,在钟晴身上嗅了嗅,骂道:“混帐东西,区区一个愣头小子,不好好做你的人,却跑来阴阳界捣乱,你可知你差些便犯下了滔天大错?!”
  
   钟馗声音奇大,几乎要震穿钟晴的耳膜,被钟馗紧紧揪住的衣领弄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钟晴拼命挤出一丝力气对钟馗喊道:“老……老祖宗,您老人家先放开我……快被您勒断气了……”
  
   “钟馗上师,手下留情!”连天瞳急忙上前,恭敬地朝钟馗一拜,“今次私毁阴阳界,实属迫不得已,冒犯之处还望上师海涵!”
  
   看着钟晴的脸已经憋成了茄子色,钟馗重重地哼了一声,撒开了手。
  
   “你们几个黄毛小儿,今日若非本座巡游到此,阴阳界破,恶鬼一出,怕是方圆百里都要遭殃了。”钟馗指着阴阳界上的“伤口”,怒斥道,“究竟因何要斧劈这阴阳界,可知会因此惹下大祸?!说!”
  
   “我的老祖宗,您老人家误会了!我们不……不是来搞破坏的!”钟晴等不及呼吸恢复顺畅,马上抚着喉咙跳了起来,站到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的钟馗面前,迫不及待地解释道:“我们是为了……为了救人啊!”
  
   见钟晴这个从未谋面的人管自己一口一个老祖宗的叫着,钟馗更是火大,骂道:“你这无知小儿,莫要同本座乱攀亲戚!快快将你们的企图从实招来!”
  
   “我没有乱攀亲戚啊,我真的是你第NNNN代后人,钟晴啊!我是一不小心从一千多年以后的世界掉回来的,所以咱祖孙俩这才有幸碰到一块儿了呢!我还有个姐姐叫钟旭,她连名字都是仿着您老人家的取的呢!我们钟家历代都以收伏恶鬼为己任,救过很多人呢!”心急的钟晴噼里啪啦把所有家底都抖了出来,还怕他不信,马上献宝似的把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牛骨护身符拿了下来,举到钟馗面前,委屈地说:“喏,这可是您老人家传下来的东西呢!我们钟家的传家护身符!”
  
   “钟晴钟旭?!什么乱七八糟的……”钟馗听得一头雾水,但是见钟晴又说得言之凿凿,完全不像是在撒谎,于是皱着眉头,骂骂咧咧地把手朝系着红线的护身符伸去,想拿过来仔细瞧瞧,“这又是什么劳什子破烂?!”
  
   他的大手刚一触到护身符,一圈耀眼的红光当下便从护身符里跃出,钟馗手掌用力一握。
  
   光灭了,可是他也觉察到掌中有些异样。
  
   明明是一块实打实的牛骨牌子,可是,捏下去却同抓了一把空气没什么区别。
  
   钟馗摊开手掌,却见护身符又好端端地吊在红线上头。
  
   他心知有异,伸出一根手指朝护身符上戳了过去,结果是一穿而过,跟什么也没有挨到一样。
  
   又试了好几次,不论他是抓是捏,那护身符就是看得见摸不着,似乎与他的身体是完全相容的一般。
  
   “怪哉……”钟馗一手捋着自己的大胡子,一手拿着折扇挠了挠头,转着眼珠,半晌,他大手一挥,怒气犹胜刚才,呵道:“罢了罢了,你们这群小儿莫弄出些小戏法来唬弄本座!什么后人祖宗的,本座没那个耐性同你们胡闹!还不快快言归正传!今日若不说个清楚,本座定不轻饶你们!”
  
   看得出,鬼王钟馗绝对是言出必行之辈,如果不打通他这道关口,要送碧笙进冥界无疑是痴人说梦。
  
   突然冒出如此强大的一个“障碍物”,众人顿时没了主意。
  
   一番暗自思量,连天瞳计上心来。
  
  
   PS.1.哭啊,成都现在整个是一桑拿浴室,印象中好多年都没这么热过了。下午,喜欢出去吃饭的同事们个个飞毛腿一样奔回办公室,好像后头有鬼在撵他们一样,一进来就脸红筋涨D吼外头太热了实在太热了,哈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雨啊,我得去问问连MM,啥时候教我降雨术~:)
  
   2.一直以来总是有筒子问我钟旭啥时候再出来,嘻嘻,既然大家总问我,那我就在这儿一次交待完好了。《抓鬼一家人》是个系列,按照我的计划,这个系列有5部(大家站稳,千万表晕~其实是7部的,我精简了,把一些人物揉在了一部里头,咔咔。)。按照有始有终的原则,既然这个系列是由钟旭而始,那么自然也会由她而终,最后一部的女主角,不出意外的话,会是我们这位女冥王。话既然说到这儿,我就再多废话几句吧。我放了很多心血在这个系列里头,一路过来的甘苦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我想,等到我的这个系列完成的时候,大概,也许,可能,就是我退隐江湖该干嘛干嘛去的时候了。写长篇故事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挑战,挑战思维,挑战耐心,等有一天我在最后一部顺利上写上一个完字的时候,我可以很骄傲地跟自己说,我打胜了一场仗,自己跟自己对垒的仗。这是一辈子D财富啊~哈哈。虽然现在看起来这是一场很艰巨D仗,但是,我会加油D~~也感谢两年来一直蹲坑的大小筒子们,你们或多或少带给我的可以转换为动力的压力是很重要D催化剂~^_^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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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3 23:03:11 | 显示全部楼层
“怪哉……”钟馗一手捋着自己的大胡子,一手拿着折扇挠了挠头,转着眼珠,半晌,他大手一挥,怒气犹胜刚才,呵道,“罢了罢了,你们这群小儿莫弄出些小戏法来唬弄本座!什么后人祖宗的,本座没那个耐性同你们胡闹!还不快快言归正传!今日若不说个清楚,本座定不轻饶你们!”
  
   看得出,鬼王钟馗绝对是言出必行之辈,如果不打通他这道关口,要送碧笙进冥界无疑是痴人说梦。
  
   突然冒出如此强大的一个“障碍物”,众人顿时没了主意。
  
   一番暗自思量,连天瞳计上心来。
  
   她走到钟馗面前,将揣在怀中的小瓶掏了出来,说:“不瞒上师,这瓶中,盛的是个十岁小儿的魂魄,我们大费周章要救的人,便是他。这小儿身世离奇,且委实堪怜,为了免他魂飞魄散,我们才棋出险着,只为送他入冥界。”
  
   钟馗盯着她手中的白色瓷瓶,口气似乎放缓了些,问:“身世离奇?!说与本座听听!”
  
   见自己的开场白有了点作用,连天瞳立刻不慌不忙地将发生在碧笙身上的种种事件言简意赅地向钟馗讲述了一遍。
  
   听罢,钟馗唰一下打开了折扇,狠狠扇了起来,用他总是跟大吼似的大嗓门说道:“一只畜生,到赛过世上不少可恶之人哪。咳,如那对母子一般的可怜人,着实太多了。这人要使起坏来,比鬼使坏更难应付,可恨!可恨!”
  
   “上师说得极是!”连天瞳趁热打铁,又说:“上师素来以诛邪救人为任,有悲天悯人之心,今日能得一见,实是我们之大幸,更是碧笙之幸!”
  
   说到这儿,连天瞳突然单腿跪下,将手中瓷瓶高举过顶,恳切地说:“望上师念在碧笙年幼可怜,请破例带碧笙入冥界罢!”
  
   “这……”钟馗的黑脸上出现一丝犹豫之色,摇着扇子,似在考虑之中。
  
   见钟馗没有马上答应,连天瞳灵机一动,故意说道:“我们也知冥界之中上有冥王下有阎罗,所有入内的魂魄都要按规矩行事,若上师怕担下此事而被冥王怪罪,那……”
  
   “呸!什么冥王阎罗,他们算个屁!管天管地管生管死,就是管不了你钟馗爷爷!”钟馗像是受了莫大侮辱似的,气冲冲地打断了连天瞳,一把拿过她手中的瓷瓶,说,“就将这孩子交与我罢,我去跟冥王那个老不死的说说,看看能不能寻个空缺让他投生去。若实在没有,就让他跟在我身边,当我干孙子罢!”
  
   “上师大恩,没齿难忘!”连天瞳按住心头大喜,朝钟馗一连三拜。
  
   这戏剧性的大转折,令所有人都大喜过望。
  
   “起来罢。”钟馗伸手将连天瞳扶起,有几分赞许地看了他们几个人一眼,说:“你们这群小儿,虽是莽撞,但难得心性纯良。这回你们毁坏阴阳界之事,本座便不与你们计较了,但是切记,下不为例!否则闯下大祸,本座绝不轻饶!”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谢谢老祖宗啊!”钟晴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冲上去拽住钟馗的袖子说:“这回您老人家可算帮了大忙了!”
  
   “你这小子,长得细皮嫩肉,哪里有我钟馗的风范!莫再叫我老祖宗了!”钟馗甩开他的手,目光却在他胸前的护身符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而后他又盯着钟晴的额头看了半天,说,“不管你这小子是从何处冒出来的,遇到本座也是你的造化,提醒你一句,在你额间有道阴蓝之气,怕不是什么好兆头,你自个儿多加留意罢!”
  
   “什么气?”钟晴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老祖宗你说什么呢?”
  
   钟馗没有再理会他,顺手拔开了瓶塞,低念了一句咒语。
  
   一个白色的光团,从瓶口飘出,缓缓落地,化成了一个忽隐忽现的小小人形。
  
   双目紧闭,无知无觉,正是碧笙无疑。
  
   见状,钟馗摇摇头,牵起碧笙的手,引着漂浮不稳的他转身朝阴阳界走去。
  
   “哎!老祖宗您等等!”见钟馗就要离开,钟晴忙撵上去,对着钟馗大喊,“您可一定好好安置这孩子啊!还有啊,您老人家给留个联络方式吧,有时间一起去喝个茶聊个天什么的?!”
  
   钟馗停下步子,回手就是狠狠一扇子,敲得钟晴眼冒金星。
  
   “终日只知吃吃喝喝,此等德性怎配作我钟馗的后人!”钟馗浓眉倒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吼道,“此后不必再见,本座终日忙碌,哪里有闲工夫听你这小子乱弹琴……啊呀……不好……小鬼们今日要送酒来!晚了晚了,赶紧回去!”
  
   说完,钟馗带着碧笙,嗖一下穿入了阴阳界。
  
   “今朝且醉今朝酒,魑魅魍魉鬼见愁!哇哈哈哈!”
  
   钟馗豪爽的大笑从缓缓消失的阴阳界后传出,随着阵阵流过的夜风,慢慢隐去。
  
   “嘁,说我吃吃喝喝?!”钟晴揉着脑袋,看着眼前已经恢复正常的夜景,忿忿不平地大叫:“你自己还不是屁颠屁颠喝酒去了!!真是的!”
  
   “如今我愿意相信你的确是钟馗的后人。”连天瞳呵呵一笑,“你们两人的脾性,真是如出一辙。”
  
   “什么叫你愿意相信?!我本来就是他的后人啊!”钟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又说,“哼,钟家人动不动就出手的毛病,铁定是他遗传的!”
  
   连天瞳朗声大笑。
  
   “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呢。”钟晴拿出护身符,“为什么老祖宗会触不到它呢?!怪。”
  
   连天瞳盯着他手里的小东西,摇摇头:“兴许这东西本身就跟你的老祖宗有莫大的关联罢。可以与他本人相溶,除非这护身符里有他的精魄。你没见你老祖宗刚才的脸色么,我想他是知道这点的,只不过没有明言罢了。”
  
   “是吗?!家里没人告诉过我啊。”钟晴半信半疑,又看了看,把护身符揣进怀里,说,“算了算了,我祖传的东西,肯定是不会害我的,不管那么多了。”
  
   连天瞳笑笑,拾起落在一旁的盘古斧,走到倾城身边,附耳对它说了两句话。
  
   她刚一说完,就见倾城呼哧呼哧地点了点头,马上在原地转了个圈,一片金光闪过,它又化成了那只金毛巨兽,大嘴一张,从连天瞳手上衔起盘古斧,羽翼一展,冲天而起,转眼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你这是干什么?!”钟晴不解地望着天。
  
   “我将盘古斧交给倾城收藏,此物太过霸道,除非必需,否则还是少在世间出现为妙。”连天瞳如是说道。
  
   “哦。”钟晴点点头,见识过此斧厉害的他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别的不说,拜今夜这番可以称得上“奇遇”的经历所赐,总算无惊无险地妥善解决了他们最大的一块心病,从现在起,总算可以彻底轻松下来了。
  
   走在回半边村的途中,一路上都听到钟晴聒噪个不停。
  
   “你们说啊,要是碧笙不能投胎,跟在我家老祖宗身边,搞不好将来也能成个有用之才呢!”
  
   “有可能罢,也许成就在你之上,因为碧笙似是比你聪明一点点。”
  
   “你这个女人,又损我?!我什么时候不聪明了?嗳……等等,老祖宗是不是说过要收他当干孙子啊?!那……那他辈分不是比我还高?!这怎么行!”
  
   “碧笙本就比你年长一千多岁,作你长辈有何不可?!”
  
   “开玩笑!那怎么行!不成,下次如果还有机会见到老祖宗,我一定要他打消这个念头!”
  
   “呵呵……”
  
   四个人中,一直只听到钟晴跟连天瞳在一唱一和。KEN和刃玲珑,与往日有些不同,在这个大事已成本该轻松相对的时刻,却由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偶尔符合着钟晴他们笑两声,而KEN不时看向刃玲珑的眼神,竟是带着一丝戒备与警惕的。
  
   与钟晴他们的兴高采烈相比,这兄妹俩的表现实在耐人寻味。
  
   当看到半边村村口那块大石头时,月儿还高悬在空中,静谧如初的村子漆黑一片,村民们无一例外还沉于梦乡之中。
  
   放轻了脚步走回到自己的住所,连天瞳对钟晴说道:“好好歇息去罢,碧笙的事已有了圆满的结果,总算不必再挂心了。”
  
   “是啊是啊,这下可以睡个安稳觉了,那个倒霉石家给我们招来的事,算是到头了。”钟晴打了个呵欠,“不行了,困死了,我睡去了。”
  
   “嗳!”连天瞳叫住了准备进屋的他,取下挂在脖子上的双子水晶,递到他面前,“借我的东西,还你。”
  
   钟晴低头看了看,挡开她的手,说:“我看你近来运势比较差,这块水晶或许能帮你挡挡煞,再借给你戴戴吧。”
  
   “这不是你传家的东西么?!”连天瞳看着手中漂亮异常的晶体,“怎能……”
  
   “罗嗦,让你戴着就戴着吧!”钟晴瞪她一眼,转身伸着懒腰,大步流星走进了屋去。
  
   “这小子是在……”KEN盯着钟晴大大咧咧的背影,摇头一笑。
  
   捏着双子水晶,连天瞳轻轻咬了咬嘴唇,转过身朝她们的草屋走去。
  
   经过刃玲珑身边时,见刃玲珑还呆站着,眼睛直直地盯着钟晴他们的房间,连天瞳喊了一声:“玲珑,还不进屋休息?!”
  
   “啊?!哦!”刃玲珑这才醒过神来,又看了KEN一眼,这才快步跟着连天瞳回了屋子。
  
   看到她们关上大门,KEN脸上神情复杂,又呆站了一小会儿后,才返身进了屋里。
  
   此时,钟晴已经舒服地钻进了被窝,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心情一松加上疲惫不堪,在KEN进屋时,他已经睡得呼噜不断了。
  
   走到钟晴床前,借着窗外透来的一缕月光,他端详着他香甜的睡脸。
  
   “你这个家伙,怎么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呢……这么一来……她一定不会放过你……”
  
   KEN喃喃低语,坐到窗下的椅子上,全无睡意。
  
  
   在连天瞳她们的房里,两个女人都没有入眠的意思。
  
   连天瞳点着了桌上的油灯,坐下来,将双子水晶提到灯前,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支着下巴,轻轻晃动着水晶的挂绳,水透大眼入神地盯着这个在灯光下更显光彩的小东西。
  
   “你动心了?”她背后,突然传来刃玲珑冷冰冰的声音,“难道你真的相信那则预言?!”
  
   似乎被破坏了好兴致般,连天瞳嘴角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她手指一拉,一把将水晶抓到了手里,头也不回地说:“无谓相信与否,事实便是事实,你自己不也看得很清楚么?!”
  

   “可是……”刃玲珑走过来,坐到她身旁,“我并不以为他值得你去……”
  
   “我做事向来不考虑值得与否,只照我的心意去做。”连天瞳脸上有了一丝不悦,转过头,看着刃玲珑,“若你非要同我论及值得不值得,那就得先问问你自己。仅仅一面之缘,便甘心花去两百年时间在一个人身上,你又得到了什么?!”
  
   “我……”她一番话,不偏不倚刺中了刃玲珑的痛处,紧抿着嘴唇,良久,她才缓缓说道,“跟在他身边,就是种幸福……两百年时间,这样的感觉从未消退过。”
  
   “那不就够了么,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连天瞳放缓了口气,“说起来,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想到出现在我眼前的,会是这样一个人,呵呵,看起来一无是处的家伙……”
  
   “姐姐……”刃玲珑突然不再称呼她为师傅,略一犹豫,问,“如果他死了,你会伤心么?”
  
   连天瞳眉头一皱,不假思索地答道:“会。”
  
   “为什么会这样?!”刃玲珑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你才认识他不久啊……难道那几句所谓的‘预言’对你影响那么大?!”
  
   “当你面对足以致命的一击时,有个人毫不犹豫挡在你面前……”连天瞳淡然一笑,看定刃玲珑的眼睛,“若也遇到同样境况,或许你便能明白我的心意了。不管怎样,他救我于万劫不复,却是不争的事实。单就这一点……”
  
   “单凭这一点你就想以身相许么?”刃玲珑噌一下站了起来,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看着连天瞳,“姐姐,这一点都不像你了。”
  
   “是吗?!”连天瞳垂下长长的睫毛,不以为然地说道,“当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的那一刻起,表面看来,你与从前并无二致。但是我知道,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封上了自己的心,连我都拒绝在外。我却从未问过你原因,也从不问你两百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等你自己来告诉我……你与我,究竟是谁变了?!”
  
   “姐姐……我……我……”刃玲珑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泪水夺眶而出,“我只想要他好好活下去而已……”
  
   见她痛苦至此,连天瞳站起身,扶住她的胳膊,问:“究竟发生何事?”
  
   刃玲珑死命地摇着头,任泪水横流。
  
   过了不知多久,她抬起红肿的双眼,紧紧拉住连天瞳的手,一咬牙,道:“姐姐,不要问我了,这件事,我自己会去处理。”
  
   “你要……”连天瞳一愣,想了想,旋即释然道:“也好,你的事,自己看着办罢,我不再过问。”
  
   闻言,刃玲珑一把抱住连天瞳,在她耳畔喃喃道:“姐姐……对不起…”
  
   连天瞳一笑,轻抚着她的背:“傻丫头,跟我说对不起作什么。你也累了,早些休息罢。”
  
   说完,她拍拍刃玲珑的肩膀,转身朝里屋走去。
  
   “姐姐!”刃玲珑叫住了她,说:“不去河岸处看看么?预言只看过上半厥而已,后面写的……”
  
   “我并未忘记。”连天瞳回眸一笑,“过几日便去看看这下半厥。”
  
   “嗯。”刃玲珑牵强地笑了笑,看着连天瞳的背影,她擦去挂在腮上的泪珠,用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原谅我……姐姐……无论我以后做了什么……那只是迫不得已……”
  
   熄灭了油灯,刃玲珑独坐在一室黑暗中,望着窗外的夜色,搁在桌上的双手,渐渐攥成了拳头。
  
  
  
  PS.1.哈哈哈,这个周末的天气真是无比D凉爽啊,放风一样冲出去血拼~要是整个夏天都是这样的天气该多好。^_^
  
   2.看了《疯狂的石头》啦,不错,很值得一看,但是看D时候一定要仔细,否则稍不留神就会把“细节笑料”给漏掉。我想今后大概又会开始流行“石头式”对话了吧,哈哈,“虽然我们没有结婚,但是我们有真感情啊!”、“与爹D斗,其乐无穷。”、“我顶你个肺,个奸商!”“狗日的高科技,无人驾驶唆!”嘻嘻,有时间大家可以去看看,一部低成本的黑色幽默剧,影射了不少当下社会的弊病。^_^
  
  3.夏天到,正是瘦身好时机,周边的MM们个个开始计划着疯狂瘦身计划,我也正在做思想斗争,决定把晚餐给戒了,遵循“早餐是国王,午餐是王子,晚餐是乞丐。”D原则。但是,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嗯,不管怎么样,从明天开始正式实施!!!!坚持,加油~~^_^
  
  4.再就钟馗大叔出现的事情统一说明一下,这个不是BUG,在“老公”的时候已经说过,钟馗是在当了鬼王之后的600年才化身去堵裂缝的,钟晴他们现在是在北宋初期,在这个时候,钟馗他老人家还没去堵裂缝,遇到他老人家也是很正常D~这些问题我在写故事的时候都是考虑过的。^_^另外,冥王帅锅现在也是安然无恙D,这部我需要他来串场,下部大概还需要他来充一个配角,所以,大家看故事的时候一定要留意一下时间问题,人物虽然相同,但是在不同的时间有不同的故事,不矛盾。^_^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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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3 23:08:18 | 显示全部楼层
  过了不知多久,她抬起红肿的双眼,紧紧拉住连天瞳的手,一咬牙,道:“姐姐,不要问我了,这件事,我自己会去处理。”
  
   “你要……”连天瞳一愣,想了想,旋即释然道:“也好,你的事,自己看着办罢,我不再过问。”
  
   闻言,刃玲珑一把抱住连天瞳,在她耳畔喃喃道:“姐姐……对不起…”
  
   连天瞳一笑,轻抚着她的背:“傻丫头,跟我说对不起作什么。你也累了,早些休息罢。”
  
   说完,她拍拍刃玲珑的肩膀,转身朝里屋走去。
  
   “姐姐!”刃玲珑叫住了她,说:“不去河岸处看看么?预言只看过上半厥而已,后面写的……”
  
   “我并未忘记。”连天瞳回眸一笑,“过几日便去看看这下半厥。”
  
   “嗯。”刃玲珑牵强地笑了笑,看着连天瞳的背影,她擦去挂在腮上的泪珠,用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原谅我……姐姐……无论我以后做了什么……那只是迫不得已……”
  
   熄灭了油灯,刃玲珑独坐在一室黑暗中,望着窗外的夜色,搁在桌上的双手,渐渐攥成了拳头。
  
  
  
  
   翌日早晨,红日高悬,正忙着跟周公开会的钟晴被外头传来的嘈杂之声惊醒。
  
   而在椅子上坐了一夜的KEN也在这时睁开了假寐的双眼,回过头,警觉地朝窗外看去。
  
   “出什么事了?那么吵?”钟晴坐起来,一把掀开被子,走到KEN身边,撑在窗口向外张望,边看边奇怪地问,“你一大早就坐在窗子下头发什么愣呢?”
  
   “嗯……我昨晚失眠,所以坐这儿喝杯茶。”KEN顺手拿起手边空空的茶杯,搪塞过去。
  
   “我睡不够,你却失眠,你们神仙的精神就是比人类好啊。”钟晴撇撇嘴,旋即指着外头说:“咦?!好像来了几个穿衙差衣服的人?!”
  
   “是啊……”KEN眉头一皱,“不太对头,他们好像在动手打村民!”
  
   村子中间的空地上,停着一顶官轿。轿前,隐约可见一大群村民将四、五个衙役打扮的男子围在中间,有的拉手有的抱腿,奋力阻止这几个人雨点般落在一名已经倒在地上的男子身上的拳脚。
  
   “官爷饶命啊!”
  
   “求求你们别打了!”
  
   “官爷您就放我们一条生路罢!”
  
   男男女女带着哭腔的哀求,还有小孩子的号啕大哭,打破了半边村惯有的宁静。
  
   钟晴和KEN赶忙打开门冲了出去。
   刚刚跑到人群之外,他们便听到有人趾高气昂且凶神恶煞地宣布:“你们这群人好好听着,胡大人有命,今日你们半边村有哪户人家胆敢不交祭礼的银两,不论男女老幼,统统抓回县衙问罪!胆敢阻挠我们办差的,就跟地上这个不知死活的一样下场。”
  
   钟晴朝人缝中一看,发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正是那个叫大牛的青年男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孔和嘴角都朝外趟着血,一看就是被人下重手打的。
  
   这时,站在轿子一旁作狗头军师打扮的人掀起了轿帘,一个官服官帽矮胖如冬瓜的小胡子从轿子里头走了出来,站到村民面前,摸着自己的八子胡,阴阳怪气地说:“昨儿个其他几个村的村长已经主动将礼钱送到了衙门,就只有你们半边村,根本不将本官放在眼里!告诉你们,今儿本官亲自到此,就是要好好督促督促你们这些刁民!李师爷!”
  
   “是,大人!”那个瘦得跟竹竿一样的师爷走上前,拿出个账本一样的东西,沾了点唾沫,哗啦哗啦翻开,看定其中一页,大声念道,“半边村,共计人丁三十三口,十四户,按每户十两银子,该村共当上缴河神祭礼一百四十两整。”
  
   “胡大人您高抬贵手啊!”苏老伯让圆月搀扶着,走到那胡大人面前,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举着手里的粗布包袱说:“我们将所有能卖的物事都卖了,只凑够了这二十两,大人您就勉为其难收下罢,村里再也拿不出一文钱了呀!”
  
   看到这儿,钟晴突然想起了前些天圆月说的话,顿时明白了这伙人的来历,咬牙道:“原来那就是那个杀千刀的贪官,哼,这么快就来了!”
  
   “来得正好。”
  
   连天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两人的身边,看着那群不怀好意的恶人,冷冷一笑。
  
   “咦,你来啦?”钟晴被突然冒出来的她吓了一跳,看看她身边,随口问了句,“那个妖精跟屁虫怎么没过来帮忙?还在睡大觉吗?”
  
   “我醒来时她已不在房里。”
  
   连天瞳答道,旋即拨开人群,朝前走了几步。
  
   知道刃玲珑一早就没了踪影,KEN心里顿时不踏实了。
  
   这边,那胡大人搭下眼皮瞄了苏老伯递上来的银子一眼,没说半个字,直接就是一狠脚,踹到苏老伯心口上。
  
   “爷爷!”圆月惊叫一声,扑过去扶住重重倒在地上的苏老伯。
  
   “哼,区区二十两银子也敢拿到本官面前?!”胡大人一脚踢开散在自己脚下的碎银子,指着苏老伯说:“苏老头,你给本官听着,你是半边村的村长,本官不管你是卖儿还是卖女,再给你三日时间,要还是交不出那一百四十两银子,本官先拿你问罪,再将你们这小小村子夷为平地!”
  
   说罢,他低下头,绿豆眼在圆月身上扫来扫去,奸笑道:“你这孙女长得倒还水灵,若送去翠红楼,兴许能换回些银两。”
  
   “你……你……”苏老伯捂着心口,又气又急。
  “嘿嘿,不如就让本官代劳罢。”胡大人走了过去,俯下身,把手朝圆月脸上伸去。
  
   “爷爷!”圆月又惊又怕,拼命朝后缩着身子。
  
   但是,胡大人的爪子还没挨着圆月的边,整个人就被一拳打飞了去。
  
   “你这个死矮冬瓜,居然对个老人下这么重的手?!还敢非礼未成年少女?!”钟晴举着拳头,一手指着跌坐在地上捂着右眼哀嚎不停的胡大人,厉声骂道,“你敢再对这里任何一个村民动手动脚,你钟爷爷马上扒了你的皮!”
  
   “你……你……”被打懵了的胡大人被手下人手忙脚乱扶了起来,缓过神来的他当即忍痛大骂:“哪里来的恶徒,竟敢伤害朝廷命官?!来人哪,给我统统拿下!”
  
   这一声令下,在场的所有衙差立刻一拥而上,将钟晴围在了中间,重拳飞脚,纷纷朝他而去。
  
   “自讨苦吃!”KEN摇摇头,从人群中跳出去加入了战斗。
  
   虽然是过专业训练的“职业打手”,但是在钟晴他们面前,这几个衙差不过是几个空有一身蛮力的莽汉而已。别说现在有KEN助自己一臂之力,就算单凭他一个人,这几个衙差也远不是他的对手。
  
   三两个回合下来,衙差们鼻青脸肿地歪倒一片。其中,好几人的门牙在打斗中失了踪影,捂着流血的嘴巴哎唷直叫,正正是那如假包换的“满地找牙”之景。
  
   钟晴拍拍衣服上的尘土,轻蔑地看着这些手下败将,说:“就凭你们这几个三脚猫,也敢在你钟爷爷面前耍横?!瞎了你们狗眼了!哼!”
  
   见自己的手下转眼就成了几堆无用的烂泥,那胡大人顿时身如筛糠,小绿豆眼里再也瞧不见一星半点的霸道狂妄,挤在竹竿军师的身边,是进也不敢退也不是。
  
   KEN走到胡大人面前,俯视着这个身高还不到他胸口的贪官,笑道:“一早就听说过胡大人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你……你这大胆刁民……想……想对本官如何?”胡大人被KEN的笑容弄得阵阵发毛,不停朝同样一脸恐惧的师爷身后缩,仅凭一张硬嘴拼命保持着身为“父母官”的那最后一点官威。
  
   “想对你如何?!”钟晴听了,嘿嘿一笑,朝自己拳头上吹了口气,“你说呢?!”
  
   “你们……你们……”眨巴着已经是乌青一圈的眼睛,胡大人盯着钟晴的大拳头,战战兢兢地大吼:“本官是朝廷命……命官,你们敢以下犯上,那……那便是死罪!本官奉命祭祀河神,要是因……因你们几个耽误了祭祀之事,河神一怒,后果非……非同小可,你们可担待不起!”
  
   “放屁!”钟晴啐了一口,把拳头攥得咯咯直响,呵斥道,“什么河神海神,就是你们这些该死的贪官搞得百姓民不聊生,收拾了你们,比祭什么神都有用!”
  
   “钟晴!”确认苏老伯的伤势并无大碍后,连天瞳起身走到钟晴身后,叫住了马上就要拿胡大人开刀的他,“且慢动手,我还有些话要同胡大人说。”
  
   “哦?”钟晴收回了拳头,狐疑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连天瞳。
  
   “胡大人口口声声说要祭河神,”连天瞳走到胡大人面前,“不知大人收了这么些用作祭礼的银子,究竟打算以何种方式祭河神呢?”
   “这……”胡大人眼珠一转,压下心头的惊恐,理直气壮地说,“只要备齐礼金,当即购入牛羊牲口各一百匹,本官早已找了得道高人,届时开坛作法,平息河神之怒,以求来年风调雨顺!你们,你们若耽误了祭祀的好时辰,今后必定天灾不断!”
  
   “仅有牛羊,只怕河神不肯赏脸啊。”连天瞳冷笑,扭头对钟晴他们说道,“把这群人统统带到渭河边去。”
  
   说罢,她又对胡大人微一躬身,狡然一笑:“就让我来为大人示范一下,如何才是祭祀河神的有效之道。”
  
   “没问题!”钟晴一手一个,分别揪住了胡大人和师爷的后衣领。虽不知道连天瞳究竟要作什么,但是他肯定她绝对不会给这伙人好果子吃。
  
   在村民们的簇拥下,一行人押着已经如秋后蚂蚱一般的胡大人和他的衙差们,来到了汹涌如初的渭河河畔。
  
   连天瞳看了看眼前浊黄一片的河水,走到那几个衙差面前,抬头问旁边的村民:“这些人中,可有动手伤过半边村村民性命的?”
  
   “有!”
  
   “就是中间那个大胡子,还有旁边那个八字眉的!”
  
   “小泥鳅就是被他们活活打死的!”
  
   “就是他们,我们亲眼所见!”
  
   村民们怒声一片。
  
   连天瞳将目光锁在村民们所说的那两个恶贼身上,笑了笑,转头对胡大人说道:“大人,要祭河神,活人才是最好的祭礼,尤其是心肠歹毒之人,尤对河神胃口。”
  
   “你……”胡大人惊恐地看着她,上下两排大黄牙齿不停打着架。
  
   连天瞳吸了口气,独自走到前头,对着这条波涛骇人的大河,双手合十,大声说道:“渭河之神,今有半边村村民送上丰厚祭礼,但求风调雨顺。若肯笑纳,请速速示现真容!”
  
   话音刚落,她闭上双眼,口中低念而出的声音被轰轰的水声掩盖得一干二净。
  
   众人正在质疑她在做什么时,眼前的渭河突然起了变化——
  
   一直汹涌向前的河水突然改了方向,以连天瞳所对的位置为中心,一圈一圈绕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而一股从河心冲出的青黑之气,竟在河面上形成了一张模糊的人脸,眉目不分明,只有一张大开的嘴,尤为引人注目。
  
   此时,那轰隆的水声似乎也变了调,越听越像是一个人厚实而狂放的笑声,震得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在跟着打颤。
  
   如此突如其来之景,众人看得呆若木鸡。
  
   睁开眼,连天瞳对钟晴他们说道:“河神已现,莫让他老人家久候,还不动手扔那两人下去?!”
  
   “啊……”钟晴回过神来,和KEN一道,一个抓住大胡子一个抓住八字眉,拖着两个恶徒快步朝河边走去。
  
   “大侠手下留情!饶命啊!饶命啊!”两个衙差早已被吓得屁滚尿流,一边挣扎一边讨饶。
  
   “当初你们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下手之时,可曾想过手下留情?”连天瞳冷冷看着被钟晴他们拖到面前的两个衙差,“杀人偿命,这是你们应得的下场。”
  
   “没错!”钟晴拽住大胡子,“你们这群目无王法作恶多端的家伙,死有余辜!”
  
   眼见自己就要葬身鱼腹,那大胡子和八字眉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钟晴和KEN的钳制,八字眉顺手从地上拣起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块,大胡子更是从自己的官靴之中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两人猛地朝钟晴和KEN扑了过去。
   KEN眼疾手快,瞅准了来向一把打掉了八字眉手上的武器,旋即重重一拳击在他的心口上,打得八字眉连退十来步。
  
   那边,多亏钟晴闪得快,大胡子的匕首只是割破了他的衣袖。气极的钟晴回身就是一个漂亮的连环腿,正中大胡子的脑袋。
  
   中了这这一踢,大胡子当下就如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沙袋似的,朝后飞开了去,恰好撞在了刚刚在河堤边上稳住了身子的八字眉,两个人惨叫一声,双双栽进了渭河之中。
  
   两朵水花溅起,很快落下,诺大的河面上,再无这两个恶徒的踪迹。
  
   这时,河心那张人脸,也嗖一下隐入了那漩涡之中,片刻之后,渭河又恢复了之前的样貌,半点异常都没有留下。
  
   “活该!”钟晴拍拍手,探头看了看河面。
  
   连天瞳走回到胡大人面前,满意地说道:“大人可看到了,河神已经收下我们的祭礼,想必将来不会再为难此地百姓了。”
  
   胡大人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哆嗦着嘴唇,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见状,连天瞳脸色突然一变,厉声道:“仔细听好了,从今以后,如若再敢踏入半边村一步,你便是下一个祭礼。我保证!滚!”
  
   “是是!”胡大人一听,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第一次大概因为腿软,没能站起来,一连试了三次,才在竹竿师爷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和剩下的那三个衙役一起,踉踉跄跄地逃离了此地。
  
   看着那伙人狼狈的背影,被欺压已久的村民们顿时欢呼雀跃。
  
   “痛快!看那个贪官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们!”
  
   “太好了,总算有安稳日子可以过了!”
  
   “天瞳姑娘和两位公子简直是天神下凡,是我们半边村的大救星啊!”
  
   面对村民们千恩万谢的表现,钟晴哈哈大笑,摸着脑袋大声说:“没什么没什么,收拾这些龌龊家伙是我的爱好,大家别放在心上啊!哈哈。”
  
   一个小男孩走到连天瞳身边,天真地问:“姐姐,那两个坏蛋真的被河神吃掉了吗?真的有河神吗?”
  
   连天瞳一笑,拍拍他的头,对议论纷纷的村民们说道:“刚才我只是使了一点小小的障眼法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河神,都是那姓胡的编出来讹诈钱财的谎话罢了。已经没事了,大家都回去罢,我想这个贪官以后是不敢再来半边村造次了。”
  
   人群先是一阵沉默,旋即又爆发出一阵被彻底解放的欢呼。
  
   不管有没有河神,面前这几个人,一定是上天派下来搭救苍生的神仙。
  
   喜极的村民们个个都这么想。
  
  
  
   PS.这次的公告很重要,希望筒子们认真阅读!!!!!(一定从头看到尾哈!)
  
   按照出版方的计划,“怪盗”会连同回炉重造的“老公”一起,在今年九月上市。我要说的问题,恐怕大家都已经知道,就是鬼话里的天字第一号矛盾——出实体书与网络连载的冲突。为这事闹得不可开交的例子已经太多。:( 从出版商的角度出发,出书就是为了赚钱,那是他们的生计,大家也知道,如果在出版之前就贴完全本,对销量来说的确会有一定的影响。那天我的出版商很恳切地跟我说,希望我照顾一下市场,停止在网上的连载。我想了想,既然签下一纸合同,作为合作者,也的确应当为对方的利益考虑,否则就不太厚道了。但是,我一早就承诺过不弃坑,有始有终,所以,要我抛下坑里辛苦跳了近一年D你们不顾,又是绝对不可能D。于是,我向出版商提出,把“半边村”这章结束后,我暂停网上连载,待实体书正式上市45天之后,再把后头的陆续贴出来。届时愿意买书的筒子可以买书来看,不愿意买书的筒子就耐心等上45天。打时间差,是我想到的唯一一个两全的方法,出版商也同意了。总之呢,坑是我挖的,那么自然由我负责填平,言出必行。:)
  
   嗯,事情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D,筒子们能理解当然最好不过,如果我做到这样,还是有筒子不满,那我也只能诚恳D跟你们说声抱歉。至于连载暂停的这段真空期,大家可以当我休假了,或者去火星了,怎么样都行。当然,如果想揍我D,我只好倒地装S :P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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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3 23:10:19 | 显示全部楼层
面对村民们千恩万谢的表现,钟晴哈哈大笑,摸着脑袋大声说:“没什么没什么,收拾这些龌龊家伙是我的爱好,大家别放在心上啊!哈哈。”
   一个小男孩走到连天瞳身边,天真地问:“姐姐,那两个坏蛋真的被河神吃掉了吗?真的有河神吗?”
   连天瞳一笑,拍拍他的头,对议论纷纷的村民们说道:“刚才我只是使了一点小小的障眼法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河神,都是那姓胡的编出来讹诈钱财的谎话罢了。已经没事了,大家都回去罢,我想这个贪官以后是不敢再来半边村造次了。”
   人群先是一阵沉默,旋即又爆发出一阵被彻底解放的欢呼。
   不管有没有河神,面前这几个人,一定是上天派下来搭救苍生的神仙。
   喜极的村民们个个都这么想。
   回到村里,已近中午。
   刚一走到村口,便看到一早上没瞧见踪影的倾城从那块大石头上跳了下来,直扑到连天瞳脚下,用力摇着尾巴。
   “哈哈,这个小狗真是通人性,对主人真亲昵呢。”
   心情大好的村民们一面称赞着倾城,一面高高兴兴进了村子忙活午饭去了。
   待他们都离开了之后,连天瞳抱起倾城,问:“找到她了吗?”
   倾城唧唧叫了两声,搭下尾巴,晃了晃脑袋。
   “这个丫头,一声不吭跑去哪里了。”连天瞳放下倾城,皱眉低语。
   “你让倾城去找玲珑?”KEN心下一动,忙问,“怎么样,有线索了没有?”
   连天瞳摇头:“倾城找了一上午,没有她的下落。”
   “怪事。”钟晴不解地说,“这个小妖精发什么疯呢,招呼不打就闪人,这儿附近除了山就是河,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啊。”
   KEN咬了咬牙,说:“不行,我得去找找。”
   “玲珑那个丫头,向来贪玩无分寸,待她疯够了,自会回来。”连天瞳叹口气,“不必太过担心,她会照应自己。”
   “这……我还是不放心。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找找。”KEN想了想,还是转身就走,刚走了一步,又回头对连天瞳说:“钟晴交给你了,帮我看好他,最好不要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连天瞳愣了愣。
   “嘁,我又不是犯人!”钟晴不满地嘀咕了一句,然后又冲着KEN的背影喊道,“哎!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找她啊?!”
   “好好呆在村子里!”KEN远远扔回来一句。
   “去玩也要跟我们说一声嘛,这小妖精真是的,害得人满世界找她。”钟晴气乎乎地说,但是,气归气,他到底还是有点不放心,又说:“咱们还是一起去找找吧?!她一个女孩子,这附近又那么荒凉,万一遇到什么事,我怕她应付不来。”
   “她若有心躲藏,谁也找不到。”连天瞳颇无奈地说,“算了,由她去罢。”
   “可是……”钟晴看着身后一片空荡荡的风景,又看看连天瞳,说:“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呢。”
   “我说过,她能照应自己。”连天瞳不以为然地朝村子里走去,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下来,说:“我看我们还是去办另外一件事罢。”
   “什么事?”钟晴看她两眼带光,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连天瞳踮起脚,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一阵。
   “哈哈,好啊好啊,这个主意我双手双脚赞成啊!”钟晴跟中了大奖一样,顿时兴奋起来。
   连天瞳一笑:“待回村把路线问清之后,立即动身。”
   “没问题!”钟晴打了个响指,嘿嘿直笑。
   回到村里,二人没有逗留多久,找苏老伯问了些事情之后,便带着倾城匆匆出了村。
   对半边村来说,今天无疑是比过节还高兴的一天。
   村民们纷纷拿出自己家仅剩的米面蔬菜,做了满满一大桌饭菜摆在苏老伯家里,想以此感谢连天瞳他们。可是,从中午等到天黑,桌上的菜凉了热,热了又凉,却始终不见他们四个中的任何一个回来。
  “他们出去快一整天了,怎么还不回来?”此刻已近深夜,已跑去村口看了无数次的圆月,守着一桌冷冰冰的菜肴,有些焦急地对一旁的苏老伯说,“他们不会有什么事吧?”
   “唉,不知道哇,他们都是有本事的人,怕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罢。”苏老伯咳嗽了几声,面带忧色地说:“我只怕又跟十年前一样,不辞而别啊。”
   “什么?!他们才来了几天而已……不会的,他们不会不辞而别的。”圆月站起身,走到自家大门努力张望,生怕被她爷爷给说中了。
   “丫头啊,你且坐下耐心等着罢。他们若真要离开,你纵是把眼睛望穿,他们也……”
   苏老伯话没说完,就听圆月惊喜地喊了一声:“哎呀,是他们,天瞳姐姐他们回来了!”
  话音未落,她已经冲出了门去。
   圆月的确没看错,连天瞳和钟晴还有倾城,沐着一身月光回到了半边村里。他们的背上,一人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一般的东西,很是沉重的样子。
   “天瞳姐姐,钟公子!”圆月高兴无比地朝他们跑了过去。
   “圆月,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连天瞳看她大半夜还在外头,奇怪地问道。
   “大家准备了一桌饭菜感谢你们,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你们回来,圆月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呢。”圆月拍了拍胸口,说:“现在可好,总算把你们盼回来了。”
   “哈哈,傻姑娘,我们怎么会不告而别呢。”钟晴拉了拉背上的包袱,随即神秘兮兮地说:“我们是去给你们找好东西回来了。”
   “哦?!好东西?”圆月睁大了眼睛。
   “呵呵,进去你家再说罢。”连天瞳笑了笑,对钟晴说:“把东西直接拿到苏老伯家去。”
   “好的。”钟晴点点头。
  
   回过头,连天瞳又对已经打了N个呵欠的倾城道:“倾城,你先回屋睡觉去罢。”
  
   倾城一听,摇了摇尾巴,得了大赦令般一溜烟没了踪影。
  
   连天瞳笑着摇了摇头,几个人一起快步朝苏老伯家走去。
  
   一进家门,圆月就迫不及待地喊道:“爷爷,天瞳姐姐他们回来了!”
  
   “哦?!回来啦?!”苏老伯赶紧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可算回来了,你们这一整天做什么去了?大家生怕你们有事啊!”
  
   把背上的包袱放到地上,连天瞳赶紧走过去扶苏老伯重新坐下,嗔怪道:“不是嘱咐过您要卧床休息么,胸口上那一脚虽然无碍,可是您年事已高,还是多多小心为妙。”
  
   “只要看到你们平安在眼前,纵是拆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无妨啊。”苏老伯摆摆手,问道:“天瞳姑娘啊,你们究竟是去……”
  
   “嘿嘿,苏老伯,您看这个!”钟晴打断了他,把身上沉甸甸的包袱放到苏老伯脚前的地上,唰一下打开,说:“铛铛铛铛!看!”
  
   一团耀花人眼的金光银光从苏老伯和圆月眼中划过——
  
   包袱里,不是别的,竟是一大堆金条元宝,珠玉首饰,个个闪闪发亮,惹人垂涎。
  
   连天瞳走过去打开她的包袱,里面也是相同的内容。
  
   “天哪……”对着这两堆算不出价值的财宝,圆月傻眼了,“好多金银珠宝……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
  
   “这个……这个……”苏老伯使劲揉着自己的眼睛,惊得不知说什么好。
  
   “你们别把嘴巴张那么大嘛。”钟晴拿起一块金条在手里掂着,笑道:“这些都是我们从那个胡贪官家里偷出来的,那家伙,真刮了老百姓不少油水呢。”
  
   “胡……胡贪官?!”苏老伯想了半天,这才缓过神来,说:“我说你们白天怎么问我那贪官的家在何处呢,原来你们是去……”
  
   “呵呵,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连天瞳笑了笑,“这些钱财本来就是你们的血汗钱,苏老伯,就由你作主,把这些分给村子里的人罢。我想这些钱足够让你们过上好些年安稳日子了。”
  
   “这,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苏老伯不安地搓着自己的衣角,显然对这笔突降的丰厚财物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算是我们这几个白吃白住的家伙送给村子的一点礼物罢。”连天瞳看出苏老伯的局促不安,说:“苏老伯不必介怀,安心拿去用罢。”
  
   “就是就是,不用白不用,否则就是便宜了那个贪官!”钟晴从包袱里拣了一只通透翠绿的玉镯出来,看了看,塞到了圆月手里,笑道,“拿去,这个适合你们女孩子戴。”
  
   圆月呆呆看着手中这个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漂亮镯子,不敢相信地说:“这个……给我?!”
  
   “是啊,不喜欢吗?”钟晴奇怪地问,“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这些首饰什么的吗?”
  
   “不是不是,钟公子误会了。”圆月连连摆手,生怕他误会,“圆月太喜欢了……太喜欢了……这么漂亮的镯子。”
  
   “哈哈,喜欢就戴上吧,这些天你忙着帮我们打点那些琐事,也没什么可感谢你的,就借花献佛啦。”钟晴大方地说。
  
   “嗯!”圆月欣喜地把镯子套在了自己雪白的腕子上,“圆月谢谢钟公子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些休息罢。”连天瞳把包袱拴好,起身示意钟晴该离开了。
  
   她刚一起身,那边一直没说话的苏老伯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一跪,吓了正要离开的二人一大跳。
  
   “苏老伯,你这是作什么?!”连天瞳忙蹲下来扶住他。
  
   “哎哎,苏老伯你跪我们干嘛呢?”钟晴也赶紧蹲下来,要扶他起来。
  
   “你们别扶我,让我把话说完。”苏老伯死也不肯起来,看定他们说道,“半边村不知道前世积了什么福,竟遇到了你们这些神仙下凡似的人物,数次救我们于水火。老朽无以为报,只能磕几个响头,以表感激。”
   “苏老伯,此话言重了。”连天瞳阻止了硬要磕头的老人,说,“当年天瞳在半边村,也得了村里人不少照顾,该说感激的是天瞳才是。快快起来,否则天瞳要生气了。”
  
   “就是就是,我们现在住在村子里,也算是半边村一份子嘛,出手帮村子做些事也是应该的。”钟晴扶住苏老伯的胳膊,“您老快起来吧,要是跪我们,我们会折福的呢!”
  
   拗不过他们,苏老伯只得站了起来,皱纹密布的脸上已是泪水横流,喃喃道:“你们呀……简直是菩萨转世……菩萨转世啊……”
  
   “圆月,把东西收好了。”连天瞳扭头对圆月说道,“扶你爷爷去休息罢,我们先回去了。”
  
   “好,我送你们。”
  
   圆月正要挪步,却被连天瞳阻止了:“你也早些休息罢,我们自己回去便可。”
  
   说罢,她跟钟晴一道出了苏老伯的家。
  
   走在回自己屋子的路上,钟晴似乎还在回味白天的“伟大事迹”。
  
   “啧啧,没想到偷东西这么过瘾啊。还好有倾城这个搬运工啊,不然那么远一段路,带那么重的东西回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嘿嘿,你说要是那个贪官发现自己的钱全没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当场毙命呀?”
  
   “呵呵,不死也要脱层皮。”连天瞳笑道。
  
   钟晴看着月光下她恬静的侧脸,坏笑道:“看不出来你一表斯文,做起这些偷偷摸摸的事,还真是轻车熟路啊,你怎么那么快就找到那贪官的藏宝之地啊?!”
  
   “凭感觉。”连天瞳的回答非常含糊。
  
   “感觉?这么厉害?!”钟晴搓着下巴,一挑眉毛,“听你这口气,活象是个老手啊!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儿啊?”
  
   “偶尔。”连天瞳并不否认。
  
   “啊?!”钟晴吃了一惊,“你一个大夫,又是个什么听起来神秘兮兮的守陵人,居然也干这些?”
  
   “有何不可?”连天瞳看了他一眼,“不过,盗亦有道。我从不胡来。”
  
   “盗亦有道?!”钟晴想了想,拍手笑道,“不错不错,就像我们今天一样,虽然是盗,但实际上做的却是劫富济贫的大好事!”
  
   “这并非什么惊天动地的功劳,不必一直挂在嘴上。”连天瞳泼了他一头冷水。
  
   “我……我只是随便说说嘛。”钟晴撇撇嘴,随即拿手肘碰了碰她,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俩配合得还挺默契的,以后要是再干这种事,咱们可就是最佳拍档!嘿嘿,雌雄怪盗,一出江湖,天下财宝,尽入我手!怎么样怎么样,这几句编得够威风吧?”
  
   “狗屁不通!”连天瞳一点面子也不给他,随即又噗哧一笑。
  
   “嘁,不懂欣赏!”钟晴为自己灵光一现的“文采”叫屈。
  
   很快,二人走到了自己的草屋前。
  
   看着静悄悄黑漆漆的房屋,连天瞳收起了笑容,说:“看样子他们还没回来。”
  
   钟晴几步跑到房前,推开门进去转了一圈,又跑了出来,摇摇头说:“没人。KEN那个家伙找妹妹怎么找到现在还没回来?!”
  
   “再等等罢,明早他们若还不回来,再想办法。”连天瞳想了想,说。
  
   “会不会有事啊?”看看浓重的夜色,钟晴的担心越来越重了。
  
   “他们都不是凡人,不会怎样的。”连天瞳朝村口看了看,说:“累了一整天了,睡去罢。”
  
   说完,她转身回了自己屋里,关上了门。
  
   见状,钟晴也只好回房,倒在床上,嗜睡的他竟然怎么也睡不着了。
  
   迷迷糊糊中,有好几次钟晴都觉得是KEN回来了,可是一睁开眼,房间里依然只有他一人。翻个身,他终于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钟晴做了一整晚的梦,梦到年幼的自己,梦到钟家所有的家人,还梦到了笑颜如花的连天瞳。每个人都在眼前晃来晃去,对他说着熟悉的话语,可是,他却总是看不清他们的脸,或者说,他们的脸,在一点点的模糊,一点点地淡去,像是有人故意拿橡皮擦擦掉了一般。
  钟晴挥舞着手臂,想抓住他们,想阻止他们从自己眼前消失,但是,他始终碰不到他们,越是着急,他们消失得越快,末了,不知从哪里冲来一片殷红的血浪,将他们完全吞没其中……
  
   “不要!”钟晴大叫一声,噌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外,清脆洪亮的鸡啼声已经叫过了三遍,天边青亮一片,却不见太阳。
  
   钟晴喘着气,半晌才从那个奇怪的梦境里回到了现实。
  
   一阵小风从窗户吹进,钟晴只觉背上冷得要命,伸手一摸,这才发觉背脊上的冷汗早已把衣裳浸湿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怪梦……是不是这几天精神太亢奋,睡眠质量变低了?!”钟晴揭开被子,坐在床沿上自言自语。
  
   使劲搓了搓脸,钟晴起身出了房间,到了外头一看,还是空无一人。
  
   “一整晚都没回来,这家伙搞什么鬼?”
  
   他正嘀咕,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扣门声。
  
   “谁呀?门没锁,自己进来!”越想越担心的钟晴不耐烦地冲门口喊了声。
  
   木门推开,连天瞳飘然入内。
  
   “是你呀。”钟晴揉了揉发肿的眼睛,快步迎了上去,张口就问:“小妖精回来了没有?KEN一整晚都没出现!”
  
   连天瞳摇头:“玲珑整夜未归。”
  
   “这兄妹两个到底在玩什么?”钟晴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严重了,盯着连天瞳,他有些着急地说:“一天一夜了,还是赶紧找人去吧。”
  
   “只怕空费力气。”连天瞳拉住了打算朝外冲的他,说,“我昨日已同你说过,若玲珑有心躲藏,你我是找不到她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躲起来?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钟晴终于问到了重点。
  
   “我也想知道答案。”连天瞳叹了口气,“她有事瞒我。这个丫头,自从那夜从山坡上回来后,便如转了性子一般。”
  
   “转了性子?”钟晴百思不得其解,“她有什么异常表现吗?我怎么没觉得。”
  
   “你这粗心大意的家伙怎会留意到这些小细节。”连天瞳顿了顿,以猜度的口吻道,“或许……玲珑的离开,与你有关。”
  
   “我?”钟晴指着自己的鼻子,冤枉地说,“关我什么事儿啊?我没招惹她呀!”
  
   “只是猜测罢了。”连天瞳摸着挂在胸前的双子水晶,“你可记得当夜你拿出此物之时,玲珑的反应?”
  
   钟晴仔细一回想,说:“怎么不记得,她反应还挺大。我怀疑是不是她头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东西,见我给你没给她,所以就抓狂了。”
  
   “若真这么简单就好了。”连天瞳低头看着捏在指间的水晶,喃喃道,“他们之间,定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钟晴没听清楚她后面的话,“你说什么大事?”
  
   “算了,还是出去找找看罢,也许能逮到他们。”连天瞳抬起头,说,“顺道去一个地方看看,那里有故人留给我的东西。”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钟晴完全没有意见,顺手拉着她就朝门外走去。
  
   刚冲到门外,钟晴差点跟迎面而来的人撞个满怀。
  
   “哎呀!”
  
   端着稀粥和几碟小菜的圆月躲闪不及,被浪出来的稀粥洒了一身,还好她身子稳得快,否则托盘里的所有东西早就摔个稀巴烂了。
  
   “圆月?”钟晴这才看清来人,“你这是……”
  
   “圆月见天瞳姐姐跟钟公子昨夜都没有吃晚饭,所以特意做了这些给你们送来,可现在……”圆月哭丧着脸盯着一片狼藉的早餐。
  
   “呵呵,真是难为你了。”连天瞳笑了笑,盯着粘在她心口的米粒,关切地问:“没被烫到罢?”
  
   “没事没事。”圆月连连摇头,旋即说:“你们稍微等等,我再去重新弄一份来。”
  
   “不必了。”连天瞳叫住了她,“我们马上要外出。”
  
   “是啊是啊,你做好了自己吃吧!”钟晴都奇怪自己一夜没吃东西,却连一点饥饿的感觉都没有。
  
   说完,他拉起连天瞳的手就朝村口那边一溜小跑而去。
  
   圆月端着热气仍在的早饭,有些失望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雌雄怪盗·七 ·半边村(完)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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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4 00:02:53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了开头,就提前从网上搜来看完了,不错
这不算灌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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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4 11:09:11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咒
  
  
  
   钟晴和连天瞳找遍了半边村附近的所有地方,只差将地上黄土给扒起来了,却仍没有刃玲珑和KEN的半点踪迹。
  
   “这么空旷,除了土还是土。”钟晴看着身边黄土起伏的苍凉景致,焦躁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他们总不会钻地里去了吧!这个KEN也是,找到没找到也该回来报个信啊,居然跟着一块儿失踪了!”
  
   “这对兄妹……呵呵……”连天瞳苦笑,“确是伤透脑筋,当初若我出手阻止,恐怕就……”
  
   “当初你什么?”钟晴转过头,问。
  
   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天瞳忙住了口,搪塞道:“没什么,随口说说。”
  
   “哦。”空着肚子找了一上午的钟晴,疲倦地坐到了粗糙的地上,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望着前方,懊丧地说:“他们不会是已经离开这里了吧?可惜我灵力不够,否则就画个寻人符了。”
  
   “他们一定会回来的。”连天瞳到是笃定得很,抬头看了看天色,说:“不早了,休息一下就动身罢。”
  
   “去哪儿?”身心疲惫的钟晴抬起眼皮看着连天瞳。
  
   “故人之地。”她看了看不远处依稀可见的渭河,“就在渭河之畔。”
  
   “那走吧。”钟晴呼口气,站起来,捶了捶酸痛不已的双腿。
  
   “你不休息了?”连天瞳打量着疲态明显的他。
  
   “还休息什么呀。”钟晴摆摆手,“早去早回,说不定那两个神经病已经回村了。唉,真不让人省心!”
  
   连天瞳一笑:“总不让人省心的,怕是你自己罢。”
  
   “我……”钟晴眼睛一瞪,旋即又焉了下去,边走边嘀咕,“好像有时候是有些麻烦……”
  
   “难得你肯承认。”连天瞳瞟了他一眼,突然话题一转,问,“来这里也有些时日了,你从没认真考虑过如何送自己回去么?”
  
   “回去?”钟晴踩着大大小小的石块,老实回答道,“刚来的时候是迫不及待想回去的,不过现在……咳,想也是白想,我压根不知道怎么回去。”
  
   “如果有办法呢?”连天瞳的口气突然认真起来。
  
   钟晴挠了挠头,想了半天,说:“应该会回去的,毕竟一千之后才是我的世界。老爸老妈都在那里,虽然他们两个都是强人,不太需要我去照顾,但是,离他们太远,总还是不太放心。而且我还要找我姐呢!啊,对了,你不是说要帮我找人的吗!”
他转过头,正要继续说下文,却蓦地看到连天瞳眼中闪过了一抹他从未见过的神情——
  
   失望和落寞。
  
   转瞬即逝,不着痕迹。
  
   但是,他看得清楚。
  
   “怎么了?”钟晴不解地问,随即心头一动,笑道,“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
  
   “要走的,留不住。”说话时,连天瞳的眼睛一直没有再看过他,脚步迈得更快了。
  
   “哎,我开玩笑的,你生什么气嘛!”钟晴看她又摆出了一副臭脸,慌忙追上去,“慢点走好不好,我的脚都起泡了呢!”
  
   一路上,任钟晴说什么,连天瞳就是不再开口同他说一句话。
  
   跨过了好几个小土坡,又走完一条弯弯曲曲的不能被叫作路的崎岖小道后,他们来到了一片呈半月形的空地前,三座紧密相连的小山丘如手臂一般稳稳拥抱着这块黄沙遍地的地方,山丘后头,水声隆隆。
  
   一棵枝桠横蔓的枯树,端端长在空地正中,除了黄土沙石,它是这里唯一的景物。
  
   看着连天瞳停住了脚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钟晴问道:“这就是你要来的地方?”
  
   “是。”连天瞳终于应了他一声。
  
   “跟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嘛,空荡荡的,就多了几座山丘,还多了一棵枯树而已。”钟晴嘀咕着,还以为她说的故人之地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原来就是这么一个光秃秃的地方。
  
   “今年没有落雪……”连天瞳环顾着四周,淡淡一笑,“待到天降大雪,此处便是另一番光景了。”
  
   “哦?!”钟晴开始努力地想象着这个地方被盖上一层雪会是什么模样。
  
   连天瞳缓步走到枯树前,抚摸着粗糙的树皮,说:“每到降雪之时,此树便会开出满枝红花,映衬雪上,却是凡间难得一见的奇景。”
  
   “这个树会开红花?”钟晴的脑海里似乎对她说描述的景象有了些许概念,“红花,白雪……搭在一起好像是挺好看吧……”
  
   连天瞳背过身,整个人舒服地靠在树干上,问钟晴:“你可还记得我曾说过,将守陵之职交给我的那个人?”
  
   “记得啊,你还说过那个人对你亦师亦友。”钟晴扣了扣树干,对这棵会在冬天开花的树很是好奇,顺口问道:“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人?”
  
   “当年,我就是在这里遇见他的。”连天瞳垂下了眼帘,缓缓道:“我的名字,也是他给的。”
  “什么?”钟晴收回放在树上的视线,走到她面前,“你说你的名字,连天瞳,是这个人给你取的?”
  
   “是。”连天瞳点头,直起身子,望着头顶上的树枝,“不仅给了我名字,还教会我许多本事。伏魔诛邪,阵法口诀,你曾见过我使出的种种,大都是来自于他的传授。”
  
   “真的?”钟晴吃了一惊,忙问:“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这个人的本事岂不是更惊人?!”
  
   连天瞳笑笑:“其实,从结识到分别,不过短短一月时间,我只知他是秦陵守陵人,还是一位将军。如此而已。”
  
   “还是个将军啊!”钟晴脑中顿时出现了一个战甲披身,策马挥剑的高大形象,心头不由肃然起敬,脱口而出:“原来你师傅是这么一号人物,难怪你那么剽悍。”
  
   “当年,我与他分别前的一晚,他曾赠我几句话。”连天瞳走到枯树朝东的那面树干前,看着眼前这片灰褐的树皮,说:“上半厥,我看了。而后半厥,他却嘱我在遇到我该遇到的那个人之后,再回来此地观看。我说的故人所留之物,就是这两句话。”
  
   “两句话?”钟晴越听越玄,“究竟什么意思啊?”
  
   连天瞳伸出手,衣袖朝树干上一挥,如一片轻纱略过,那粗糙的树干上竟现出了几行红字。
  
   “自己来看罢,隶书应该不难辨认。”
  
   她退开一步,给钟晴让出了一块地方。
  
   钟晴狐疑地走上去,把脸凑近了一看——
  
   少年郎,掌生剑。红似血,胜骄阳。
  
   短短十二个字,不知是用什么方法写成,晃眼一看是刻在树干之上,但是细看才发觉,其实这几句话是浮在离树干小半寸远的空气中的,呈波浪状微微起伏着。
  
   标准的隶书,钟晴每个字都认得清楚。
  
   反复念叨了几遍,他问:“这话有什么玄机吗?”
  
   “这是他赠与我的预言。”连天瞳的手指轻轻抚弄着这些奇异的方块字,“他说,预言中的男子,于我而言,是极重要的人。”
  
   “你师傅还会预言未来?”钟晴乍舌,又把这几句话读了一遍,心头突然冒出一点点酸意,“对你很重要的人,哈,难道是你的真命天子?!”
  
   “这‘重要’二字,含义太深,我琢磨了许久,也不知究竟所谓何意。”连天瞳摇头,“我也曾问过他,他确不明示,只让我遇到这个人之后,再回来看他留给我的下半厥预言。”
  
   “下半厥?!哪儿呢?”钟晴围着大树绕了一整圈儿,“没看见呀!”
  
   “要看见,凭我一人之力是不行的。”连天瞳将手掌平放在字下的树干上,“需要预言中人与我共同出手,方能去掉遮住下半厥的封印。呵呵,想来是我这位师傅怕我偷看罢。”
  
   “啊?!那不是白来了吗?预言里那个家伙,人在哪里啊?你又没把人给带来。”钟晴转过身,一本正经地说。
  
   看见钟晴这个表情,听见他说这种话,向来冷静的连天瞳再也忍不住了,曲起食指在他脑袋上重重敲了一下。
  
   “你怎么就比驴还笨哪!”
  
钟晴痛得叫了一声,看着柳眉微立的她,委屈地说:“什么嘛?我哪里又说错了?你自己说要两个人才能看到下半厥的,现在这里除了你就是我,那……”
  
   讲到这儿,钟晴突然打住了,扭头看了看那几行红字,心里一思量,脸上的表情顿时从迷茫变成了震惊。
  
   “你……你别告诉我,那个预言里头说的什么少年郎……”钟晴指着自己的鼻子,结巴着说:“就……就是我?!”
  
   “你说呢?”连天瞳放缓了口气,“在石府,初见你的钟馗剑时,我心中已有眉目。”
  
   “这个……掌生剑,红似血……好像说的的确是钟馗剑啊……”钟晴越想越觉得离谱,“但是……但是怎么可能出现在千年之前的什么预言里头?!太夸张了!”
  
   “是或者不是,很快便见分晓。”连天瞳把手重新放回树干上头,回头对他说:“把你的手放到我手上。”
  
   钟晴小小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手掌覆了上去。
  
   连天瞳的手,温软如初,钟晴狂跳不止的心脏,在触到这股让人安心的温暖后,竟平复了许多。
  
   “闭上眼,心无杂念,以念力朝前推。”她对他说。
  
   “哦……知道了。”钟晴点点头,照她说的,闭上了眼,沉下心,努力排斥着心头那一堆又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知过去了多久,耳畔所有的声音渐渐离开了自己,钟晴只觉得身陷一片前所未有的寂静之中,彷佛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似的。
  
   心里突然空得厉害,灵魂似乎与肉体分开了一般,若不是掌心那缕温暖仍在,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这奇怪的感觉,搅得他心绪不宁。
  
   眼皮不停颤抖着,像在抗拒自己的命令,迫不及待想要张开。
  
   虽然看不到,但是他能感觉,身边的一切,在无声无息地转换着。
  
   钟晴再也按捺不住,忽地睁开了眼睛。
  
   身边的连天瞳不见了,只有他自己,独自站在树下。
  
   抬头一看,钟晴大惊。头顶上哪里还是刚才所见到的条条枯枝,只见到无数朵艳艳红花错落有致地开在绝无枯槁之像的青枝之上,神采奕奕,生气盎然。
  
   再看四周,满地黄土连同那三座山丘,已然被厚厚冰雪全部覆盖,钟晴眼中,纯白一片。
  
   几道清冷的月光洒在雪地上,钟晴这才猛然发觉,原来天已经黑了。
  
   难道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明明在几分钟前还是青天白日的正午,怎么眨眼间就入了夜?!
  
   钟晴越看越不对劲,他想喊,喉咙却出不了声,想走,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
  
   正慌乱间,身侧却传来几声嗖嗖的声响。
  
   小心翼翼转过头,钟晴顿时吓了一跳。
不远处的雪地上,不知何时有了一个人,一个身形高大,战衣加身的古代男子。
  
   浓眉深目,高鼻薄唇,月光之下,一张英气逼人的俊美脸孔刹是惹眼。
  
   一把巨大的弯弓紧握在男子手中,上箭,拉弓,一气呵成,又一枝利箭离弦而出,乌黑裎亮的箭杆,划出一道笔直的光芒,直奔那半弯明月而去。
  
   当箭光消失在夜空中后,男子低下了一直高昂的头,放下了弓箭,轻叹了一声,眼中似有一丝怅然。
  
   看着这个素不相识的古代男子,钟晴突然生出了一抹熟悉之情,虽然他的脸孔如此陌生,但是他拉弓射月时的霸气,却不期然地令他联想到了另一个人。
  
   胡思乱想间,一阵衣带摆动的悉嗦之声从后头传来。
  
   是个一身素衣的女子,踏着一地积雪,走到了男子身后。
  
   钟晴用力眨了眨眼睛,仔细一瞧,顿时比见了外星人还要诧异。
  
   素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连天瞳无疑。
  
   此时的她,除了装束不同之外,与平时毫无二致。
  
   钟晴正纳闷她怎么这么快换了打扮时,连天瞳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
  
   “你真的要走了么?”
  
   她看着男子的背影,语气淡然如初,听不出是质问还是挽留。
  
   “是。”男子回过头,轻笑道:“缘尽人散,无需太过介怀。”
  
   “去哪里?”连天瞳看着他的眼睛,“临别之前,仍要保密么?!”
  
   “天瞳,”男子端详着她的脸庞,半晌,语重心长地说:“我走之后,有你来接替,同样,别人走后,亦需要我去接替。”
  
   “比守皇陵更重要?”她问得直截了当。
  
   男子朗声大笑,拍了拍她的肩头,以欣赏的口吻说道:“有你青出于蓝,心怀叵测之辈断无机会对皇陵不利。想来,你能做得比我更好。”
  
   “你……”连天瞳抿紧了嘴唇,沉默不语。
  
   “上天将你送到我面前,于我是莫大的幸运。”男子看着她,亲切之态犹如面对自己的至亲,“当我在渭河之畔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已然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继任者。”
  
   “是么?”连天瞳黝黑的眸子,专注地看着他,“那我是否也曾出现在你的预言之中?”
  
   “在我打算做出寻找继任的预言的前一天,我便遇到了你。”男子摇了摇头,笑道:“你是个突然闯入的异数,我至今也看不透你这小女娃的真身。”
  
   “既然看不透,你还信我,还教会我如此多的本事,就不怕我是妖魅邪人?”连天瞳相当认真地问他。
  
   男子又是一阵大笑,宽阔的胸膛起伏不停。笑过,他上下打量着连天瞳,慎重说道:“天瞳,你通身灵气,绝世聪慧,当初我见你双目纯净灵动,似有窥透天机之能,故而为你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我断断不会看错了人。”
  
   连天瞳愕然片刻,旋即淡然一笑:“你赠我名字,且让我随了你的姓,如此说来,你是我的亲人;你又悉心教授我种种奇门异术,算得上是我的恩师。今日一别,恐日后再无重逢之机,就按照凡俗之礼,受我一拜罢!”
  
   说完,连天瞳双膝一屈,跪在了雪地上,端端正正地朝男子磕了三个头。
  
   见状,男子本想阻止,可是伸出去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由着她以这种最简单也最诚恳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她的额头,直贴到了地上,白雪之上,被她磕出了一个深深的印子。
  
   “起来罢。”男子扶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拂去粘在她额发上的冰雪,笑:“日后,自己要多加小心,秦陵宝藏,不仅内贼觊觎,就连匈奴外敌也虎视眈眈,你当谨慎处置,用心守护!如此,我便安心了。”
  
   “我会。”连天瞳重重点了点头,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一件极重要的事,问:“你送我的那几句话,究竟是何意?”
  
   “呵呵,那是我做的最后一个预言,权当是赠给你的临别之物罢。”男子的目光投向了钟晴这边,准确地说,他是看着这棵大树,“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出现那么一两个极其重要的人。你也一样。既是预言,我自己也无法准确告诉你,那究竟是何意思,只能待你自己去解开了。”
  
   “可是你说,那只是上半厥。”连天瞳疑惑地看着他。
  
   “后半厥,待你等到那个少年郎之后,再一道回来看罢。”男子收回投向前方的目光,微笑着看向她:“只有你们两人一起回来,才能解开我加在上头的封印。”
  
   “你……”连天瞳眉头一皱,旋即无奈地笑了笑,“要见识你这高人最后一个预言,真不是易事。可是,为何你以后都不做预言了?能知晓未来,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
  
   “梦寐以求?”男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看定她,“天瞳,你要明白,知晓未来,不代表可以改变未来。当你知道一些事情,却无力去做改变时,那绝非一种好受的滋味。所以,今夜之后,我会封起我预知未来的能力,永远不再超越时间。”
  
   “那……”连天瞳咬了咬下唇,“你看过你自己的未来么?”
  
   “看过一些。”男子望着空中弯月,“有些寂寞……不过,在尽头似乎有个人,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等着我……”
  
   “重要的人……”连天瞳也把目光移到了那弯清辉萦绕的月儿上,心事重重……
  
   ……
  
   “钟晴!钟晴!你醒醒!”
  
   连天瞳焦急的声音突然从脑后传来。
  
  
   PS.1.怪盗的出版搁浅,所以大家就当米有这回事了哈,怪盗因为我打算重新改写,所以一切还跟以前一样,我继续挖,大家愿意就继续跳。^_^ 怪盗的更新时间,也跟以前一样,固定在每周一晚23:59分前某个不定时间,我就不另行预告啦。
  
   2.嘿嘿,看到迷糊的小晴晴和冷冷的小瞳瞳,大家有米有一点亲切感啊,我是有的,哈哈~对了,再提醒一下哈,转载务必注明作者名,否则,哼哼,本帮主会发镖D哈!!!
  
   3.其实,现在除了天涯公开的这俩坑,私下我还有别的填坑任务,答应给别人的稿子也一直停留在开头阶段,累,很累,灰常累,呵呵,那天我忍不住在办公室感慨:现阶段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只幸福的米虫~^_^说实话,曾有一次,我累极,然后眼泪花花地发誓说TNND以后再不写小说了!但是,最终我还是写啊写啊,就跟有瘾一样,写吧,又累,不写吧,又丢不下,矛盾过来矛盾过去,我还是选择——坚持到底就是胜利!至少我要把我计划中的那几个故事全部完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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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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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4 11:10:02 | 显示全部楼层
“后半厥,待你等到那个少年郎之后,再一道回来看罢。”男子收回投向前方的目光,微笑着看向她:“只有你们两人一起回来,才能解开我加在上头的封印。”
  
   “你……”连天瞳眉头一皱,旋即无奈地笑了笑,“要见识你这高人最后一个预言,真不是易事。可是,为何你以后都不做预言了?能知晓未来,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
  
   “梦寐以求?”男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看定她,“天瞳,你要明白,知晓未来,不代表可以改变未来。当你知道一些事情,却无力去做改变时,那绝非一种好受的滋味。所以,今夜之后,我会封起我预知未来的能力,永远不再超越时间。”
  
   “那……”连天瞳咬了咬下唇,“你看过你自己的未来么?”
  
   “看过一些。”男子望着空中弯月,“有些寂寞……不过,在尽头似乎有个人,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等着我……”
  
   “重要的人……”连天瞳也把目光移到了那弯清辉萦绕的月儿上,心事重重……
  
   ……
  
   “钟晴!钟晴!你醒醒!”
  
   连天瞳焦急的声音突然从脑后传来。
  
   冰天雪地,一树红花,连同那战衣男子和他身边的那个连天瞳,突然剧烈晃动了起来,如同被突然断了信号的电视画面一样,晃动几下之后,漆黑一片。
  
   “钟晴!你怎么了?起来啊!”
  
   飞出了身体的意识渐渐聚了回来,钟晴只感到有人不停晃动着自己的肩膀。
  
   缓缓睁开眼,白日依旧,黄土环绕,头顶上还是那粗大交叠的枯枝。
  
   没有冰雪,没有明月,没有红花,更没有什么战衣男子。
  
   连天瞳,依旧穿着她的蓝衣裳,坐在地上,扶着自己的肩膀,喊着自己的名字。
  
   “钟晴!”见他终于醒了过来,她松了一口气,问:“怎的突然晕倒了?”
  
   “你把衣服换回来了?”钟晴睁开眼后的第一句话。
  
   “换衣服?”连天瞳一怔,拍了拍他的脸,绷起脸问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钟晴眨巴着眼睛,好像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好一会儿,才把呆滞的目光移到连天瞳脸上,“我……好像做了个梦。”
  
   “梦?!”连天瞳又好气又好笑,嗔怪道:“我见你倒在地上,还以为你晕倒,却没想到你是睡着了。你这个人哪……梦见什么了?”
  
   钟晴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说:“梦见你了,还有一个穿着黑色战衣的男人,你们在冰天雪地的月夜下头聊天,说什么亲人,什么恩师,那个人又说你是什么通身灵气,绝世聪慧,还有这棵树,开花了,满树红花……啊,还有,我看到你跟那个人磕头呢!好怪的梦啊!”他越说下去,连天瞳的神色就越诧异,微张着口,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太怪了,怎么会睡着呢?还做梦……”钟晴揉着太阳穴,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奇遇”。
  
   “你梦中所见……”连天瞳忽然开了口,缓缓说道:“确有其事。”
  
   “你说什么?”钟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多年之前,我的确与我的师父在此地话别,那夜,雪满遍地,树开红花。”连天瞳似是陷入了一段非常遥远的回忆,“临别之际,我依俗礼,向他叩了三个头。”
  
   “是啊是啊,是三个头,你磕了三个头!”钟晴触电了一样从连天瞳怀里弹了起来,惊讶无比地说:“我怎么会在梦里看到你的事情?!”
  
   “不知。”连天瞳皱起了眉头,思索一番:“兴许是你我共同开启封印之时,你心思不稳,误窥了我的记忆?!”
  
   “不会吧?”钟晴一挑眉,“我们还没有心灵相通到这个地步吧?!你的记忆,我怎么看得到?!”
  
   “或许是师父的封印,激起了这小小的混乱罢。”连天瞳仰头看着身后的枯树,低语道:“如此看来,更是证明你的确是那预言中人,这后半厥预言,本就是留给你我二人的。”
  
   “脑子好混乱……”钟晴狠狠敲了敲自己的头,随即问道:“对了,那封印开了吗?下半厥说什么?”
  
   “你自己看罢。”
  
   连天瞳站起身,看着枯树,神色凝重。
  
   见她脸色有异,钟晴慌忙起身走到树前。
  
   又是十二个红字,以同样的存在方式,出现在之前那几排字的下方——
  
   心魔动,红颜惊。两相搏,未知劫。
  
   “心魔动……未知劫……”在把整个预言合起来念了好几次之后,钟晴的心里咯噔一下,愣了半天,看向连天瞳,“这下半厥说的,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连天瞳不置可否,脸上阴霾重重,喃喃道:“未知劫……两相搏……”
  
   “你那个将军师父,真的会预言未来?”钟晴突然希望能从她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从未出错。”连天瞳叹了口气,“我亲眼所见。”
  
   这下钟晴没辙了,疑惑重重地嘀咕:“说我是你很重要的人……上半厥还好好的,怎么下半厥,又是搏又是劫的,搞什么呢……”
  
   连天瞳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眉目,她转过身,对钟晴说:“算了罢,既是预言,就交与时间去验证。回村子里去罢。”
  
   “预言……”钟晴又看了那二十四字的“预言”几眼,这才带着满腹疑问和一丝揪心的不安扭头离开。
  
   走在回半边村的路上,钟晴一直沉默寡言,跟平常的他判若两人。
  
“怎的一脸心事重重的怪模样?”见他不再聒噪,连天瞳反到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钟晴咽了咽唾沫,心头的话在喉咙上绕了几圈,终于说道:“我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何事不对?”
  
   “我……我也说不清楚。”钟晴迷茫地摇着头,“我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妥,这个你是知道的,昨夜我还做了一个噩梦,今天来又看到这么一个玄乎的‘预言’,这一切,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你这家伙,莫要胡思乱想了。”连天瞳接过话头,看似嗔怪,实在安慰,“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么?!凡事都有解决之道,多想无益。”
  
   “但愿是我想多了!”钟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强打精神道,“得了,先回去吃饭罢,饥饿会影响情绪,填饱了肚子我还得去别的地方找KEN那个家伙。唉,怎么什么麻烦事都堆到一块儿了。老天爷真能折腾我呀!”
  
   连天瞳笑了笑,没再搭腔。
  
  
   紧走慢走,二人终于回到了半边村。
  
   让他们意外地是,刚走到村口,就看到了从另一条路上匆匆赶回来的KEN。
  
   看到他,钟晴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一大半。
  
   迎上去,钟晴劈头就问:“你这家伙跑哪儿去了?整晚都不见人,你知不知道我们出去找了你大半天呢!我脚都快跑断了!”
  
   “我不就是找玲珑去了吗?!”KEN拍了拍一身尘土,疲倦地说,“找了一天一夜,连个人影都不见。”
  
   “你人生地不熟,我们只怕你寻人未果,把自己也弄丢了。”连天瞳轻轻拂着被KEN拍出来的细尘,也许是被弄痒了鼻子,她揉了揉鼻头,怔了怔,马上又恢复了常态,笑道:“玲珑那个丫头,贪玩不知深浅,由着她罢,玩够了,她自会回来。”
  
   “但愿如此……”KEN依然愁眉不展,叹了口气,他转头看着钟晴,没来由地问了一句,“昨天到今天,你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吧?”
  
   “奇怪的事?没有啊。”钟晴摇摇头,可是想了想又马上改了答案,跳过去勾住KEN的脖子,在他耳边神秘兮兮地说,“要说怪事,我还真遇到了!”
  
   “哦?”KEN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出什么事了?你没怎么样吧?”
  
   “我没事,跟你说啊,要是你知道了,肯定都不敢相信,今天我和她出去找你,在渭河边的一块空地那儿,看到了……”
  
两个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走去。
  
   连天瞳看着他们的背影,笑意渐渐淡去,回身看着后头空旷一片的山野之景,方才还是清澄明亮的天色,不知何时压上了几朵呈不断增加之势的厚厚乌云,沉甸甸地似要坠下地来一般。人看了,只觉心头翳得慌。
  
   “天有异动,恐生变数……”
  
   看着天空,她喃喃自语。
  
  
  
   从午后到傍晚,刺骨的冷风一阵强过一阵,吹得半边村里的所有房舍纷纷咯吱作响,屋顶上那些没压实的茅草,乱七八糟飞得到处都是。一直到了晚上,风才止住。
  
   此时,村民们拿着木料和工具,敲敲打打地为房舍加固,有的则抱着厚厚的茅草爬上爬下,把受损的屋顶一一补好。大伙儿都在担心这场突来的大风是不是预示着另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钟晴这会儿,正蹲在苏老伯家的屋顶上,帮这对劳动力有限的爷孙俩他们把屋顶上的漏缝修补好。
  
   圆月站在屋顶下,仰头看着他,不时提醒他小心一些。
  
   “把那个木条给我扔上来!”钟晴伸出头,指着圆月脚边大声说。
  
   圆月马上把他要的东西拣起来,说:“接好啊,我扔上来了!”
  
   “扔吧扔吧,我接着呢!”钟晴斜着身子,伸出手做好了接东西的姿势。
  
   细细的木条抛了上来,钟晴手一抓,稳稳地捏住了。
  
   “谢了啊!”钟晴冲她咧嘴一笑,低下头继续手头的工作,边做边问:“嗳,我说圆月,你这名字是怎么得来的啊?是不是生在中秋节啊?”
  
   “我是六月初八生的。”圆月仰着脸,认真地答道:“咱们村里起名字,大都是孩子出生时,当爹娘的看到什么,就拿什么给孩子作名字。我爷爷跟我说,我出世的时候,我娘一抬头就看到窗外头的月亮,所以我就叫了圆月。”
  
   “哈,你们村起名字到还方便。”钟晴抓了把茅草垫到漏缝上,大笑道,“幸亏你娘第一眼没看到马桶扫把什么的,否则你就麻烦了,哈哈哈。”
  
   “啊?!”圆月一愣,随即撅起嘴,红着脸嘀咕,“说的这是什么话嘛……”
  
   对面,正帮着另一户村民加固房屋的KEN,听到钟晴的笑声,不禁随口对一旁为他递着工具的连天瞳说道:“钟晴这小子,不管之前遇到多麻烦的事,过不了多久就忘得一干二净。呵呵,你看看他,现在还不忘跟人说笑,果真是个单细胞生物。”
  
  “聒噪莽撞,空有一副伶俐出众的好皮囊。”连天瞳垂眼一笑,“不过,心地却是纯良的,到算得上一个重情义的家伙。”
  
   “为数不多的优点。”KEN小心钉着手下的木板,“能一直这么下去,也算是福气了。”
  
   “谁的福气?”连天瞳顺口追问。
  
   KEN举着锤子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秒,随即才重重砸了下去。
  
   “所有人。”他眼也不抬地说。
  
   “他可曾同你说过,他身子有所不妥?”连天瞳回头看了看在房顶上忙得不亦乐乎的钟晴,问道。
  
   “还用说吗?”KEN放下锤子,“明眼人早就该看出来了吧,他那些种种异常的表现……”
  
   “我替他瞧过,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连天瞳收起笑容,出其不意地问道,“这里头的缘由,你可知晓?”
  
   哐一声响。
  
   KEN的钉子钉歪了。
  
   “现下只有你我二人,我也不妨直言相告。”连天瞳递过去一根新的钉子,“玲珑的离开,我虽不知其中详因,但我确定与钟晴有关,甚至……与你也有关系。”
  
   “玲珑对你说了什么?”KEN突然警觉地转回头。
  
   “只字未提。”连天瞳见他一脸紧张,心中疑惑更重,面上却不动声色。
  
   KEN这才放下了心来,拿过她递来的钉子,认真地钉在了木板上,说:“玲珑那个丫头,说话没边没际的,最好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听来,如同你很了解她一般。”连天瞳微笑。
  
   “跟着我两百年,还有谁比我更了解她。”KEN叹息一声,停下手里的工作,眼中似有微光闪烁,像是想起了一些遗忘许久的往事,“一只小小鱼妖,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总喜欢在我身边唧唧喳喳,犹其是我心情不佳的时候,她总是想着法子逗我开心。呵呵,其实,她跟钟晴有许多类似的地方,爱笑爱闹,都是那藏不住心事的简单人。事实上,我一直都很宠爱她,视她如自己的亲生妹妹,全心全意地信任她……”
  
   “她不是偷了你的东西么?”连天瞳翻出了旧帐,“你仍旧信她?”
  
   “她没有恶意。”KEN的声音夹杂着几许无奈,“所作所为,不过是……”
  
   “不过什么?”连天瞳趁势追问。
  
   然而,KEN却没有再说下去,摇头一笑:“没什么。当一个人有心要维护另一个人时,行为出格也是正常的。”
  
   “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见对方顾左右而言他,连天瞳笑了笑,“你也有想要维护的人罢。”
  
   “我?!”KEN一愣,不自然地笑道:“干嘛这么问?”
  
   “一种感觉罢了。”连天瞳如是回答。
  
   “呵呵,是吗?!”KEN耸耸肩,敷衍了一句,侧过身去继续他的工作。
  
   “我的感觉还告诉我……”连天瞳把身子朝前倾了倾,放低了声音,“你去过骊山地宫。”
  
   KEN的手指差点被他当成钉子砸进木板。
  
  
  PS1.今天霜降啊,难怪天气一下子变差了,看来要加衣服啦,大家要注意温差变化,感冒太难受鸟!!!!!!!
  
   2.再声明一下,怪盗里的情节,没有任何矛盾的地方,钟晴看到的雪地红花,将军射月,呵呵,我并没有说过那个情节是发生在北宋或者唐朝,那个时间,可能更早也不一定。明白我D意思否?^_^
  
   3.刚才剥了5个猕猴桃,加酸奶打成了一杯可以叫果汁,嗯,也可以叫果糊D东西,酸D我眼泪花花D。长辈们说,多吃猕猴桃有好处,好吧,我喝!:(
  
   4.明天共舞上菜哈,提醒一下先,要抢沙发D赶紧了,哈哈哈哈~~
  
   5.闪先,最近事情贼贼贼贼多!!!!!!:( 抱抱大家^_^
  
   再PS.同为射手座,我觉得钟晴这小子真是又讨打又可爱,哈哈哈~^_^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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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4 11:11:10 | 显示全部楼层
“听来,如同你很了解她一般。”连天瞳微笑。
  
   “跟着我两百年,还有谁比我更了解她。”KEN叹息一声,停下手里的工作,眼中似有微光闪烁,像是想起了一些遗忘许久的往事,“一只小小鱼妖,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总喜欢在我身边唧唧喳喳,犹其是我心情不佳的时候,她总是想着法子逗我开心。呵呵,其实,她跟钟晴有许多类似的地方,爱笑爱闹,都是那藏不住心事的简单人。事实上,我一直都很宠爱她,视她如自己的亲生妹妹,全心全意地信任她……”
  
   “她不是偷了你的东西么?”连天瞳翻出了旧帐,“你仍旧信她?”
  
   “她没有恶意。”KEN的声音夹杂着几许无奈,“所作所为,不过是……”
  
   “不过什么?”连天瞳趁势追问。
  
   然而,KEN却没有再说下去,摇头一笑:“没什么。当一个人有心要维护另一个人时,行为出格也是正常的。”
  
   “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见对方顾左右而言他,连天瞳笑了笑,“你也有想要维护的人罢。”
  
   “我?!”KEN一愣,不自然地笑道:“干嘛这么问?”
  
   “一种感觉罢了。”连天瞳如是回答。
  
   “呵呵,是吗?!”KEN耸耸肩,敷衍了一句,侧过身去继续他的工作。
  
   “我的感觉还告诉我……”连天瞳把身子朝前倾了倾,放低了声音,“你去过骊山地宫。”
  
   KEN的手指差点被他当成钉子砸进木板。
  
   “你……”他强压下心头的震惊,“你胡说什么呢。”
  
   见他不承认,连天瞳嗅了嗅鼻子,笑:“你的身上,有水银的味道。”
  
   KEN扔掉锤子,下意识地拉起自己的衣袖一闻。
  
   “呵呵,不必闻了。”连天瞳看着他,“在地底密埋了上千年的独特味道,只有我能分辨出来。白天一见到你时,我已然察觉。”
  
   半是尴尬半是慌张,KEN放下手臂,嘴唇动了动,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说实话罢,你去地宫找什么?”不待他想好要怎么应答,连天瞳已经直接问道。
  
   KEN依然沉默。
  
   “相识一场,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连天瞳无所谓地笑了笑,转过身,整理着脚下散乱的工具,“若信不过,不说也罢。”
  
   “我去地宫……”被她这一激,KEN严肃无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是去找那块长生璧。”
  
   几颗钉子从连天瞳手指间滑落下来,砸在地上,叮叮当当乱弹开去。
  
   “长生璧?!”她站起身,回过头,眼神突然冷到零下,“你可知此物是何等重要?!”
  
   “我当然知道。”KEN咬了咬牙,“既然话已经说到这儿,有些事儿我也不瞒你了。在没有来到这个时间之前,当我还在中国逗留的时候,我已经去过地宫了。”
  
   连天瞳没说话,沉着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可是,我寻遍了地宫的每个角落,也没有找到这块传说中的长生璧。”KEN的语气有些失望,“那时我曾以为,历经千年时间,或许这块玉璧早已经被人盗走。之后我用尽方法,满世界寻找它的下落,仍然一无所获。”
  
   “故而你以为回到千年之前,在地宫中寻到长生璧的机会会大大增加?”连天瞳看透了他的心思,一口气说了下来:“早前从石府出来之后,你执意要到长安来,为的就是去骊山寻找此物罢。”
  
   “是。”KEN点头承认,“我穿过你所说的结界,进到了地宫最里层,看到了数之不尽的珍宝,包括秦始皇的棺椁。可是,没有一件是我要的东西。千年前的地宫,依然没有长生璧的下落。”
  
   “你因何目的要去寻长生璧?”连天瞳问出了一个最最关键的问题,“莫非,你也贪图永生不死?”
  
   “我本就是神族后裔,根本不屑什么长生不死。”KEN果断地摇了摇头,顿了顿,说:“拿长生璧,只为救人。”
  
   “救人?!”连天瞳微愕。
  
   KEN攥了攥拳头,一步跨到连天瞳面前,抓住她的手,恳求道:“你是秦陵守陵人,我知道你断不能容忍外人觊觎如此重要的宝物,可是,我别无他法。上次你说过长生璧仍在地宫中,还说没有人可以从你手中拿走它,现在,我求你,求你帮我这个忙,将长生璧带出来给我吧!”
  
   连天瞳神色凝重,他的殷切恳求,似乎并没有打动她。
  
   “求求你了!”KEN几乎是在哀求了,“你不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
  
   连天瞳面不改色,仍旧一言不发。
  
   见她对自己的恳求没有任何反应,KEN深吸了口气,松开了手,目光刹那变得锐利而绝决,“若你不肯帮我,那么……就算把地宫倒翻过来,我也要找到长生璧。”
  
   “莫说地宫,即便你将整个骊山夷为平地,也是徒劳。”连天瞳叹口气,嘴角挂着无奈的浅笑。
  
   “什么?”KEN大吃一惊,“你不是说过,长生璧还在地宫吗?难道你在撒谎?”
  
   “长生璧的确在地宫。”连天瞳马上否决了他的猜想,“不过,并非骊山地宫。”
  
   “不是骊山地宫?”KEN糊涂了,“那……那在哪里?”
  
   连天瞳拍掉手上沾的木屑,沉思片刻,看了看四周,缓缓道:“渭河之下。” 闻言,KEN晃如大梦初醒,半晌才缓过神来,拼命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你是说,骊山地宫是假的?!真正的秦陵地宫,藏身在渭河之下,是一座……一座水下皇陵?”
  
   连天瞳高深莫测地一笑:“我老早便说过,假作真时真亦假。”
  
   “天哪……难怪一直找不到……”KEN的心情再也平复不下,看定连天瞳,迫不及待地问道:“既然你已经告诉我地宫所在,是不是表示,你愿意帮我取长生璧?”
  
   “莫高兴得太早。我并未应允你去取那长生璧。”
  
   连天瞳一句话,顿时凉透了KEN的心。
  
   “你……”KEN急了,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到最后却只吐出一句:“我真的需要这块长生璧,真的需要啊!”
  
   “你要救谁?”连天瞳问,“你若不肯明说,我是不会帮你的。”
  
   “我……”
  
   被逼无奈的KEN,一咬牙,下了天大的决心一般,吐出一个名字:“钟晴。”
  
   其实,连天瞳心中早已猜着几分,可是,在她头一回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完全错误的时候,KEN的回答,即刻打破了她的愿望。
  
   沉默,在两人之间只剩下沉默。
  
   “喂!”一只大手突然拍在了KEN的肩膀上,钟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奇怪地瞪着他们二人,说:“你们俩站这儿发什么呆呢?”
  
   KEN被他吓了一大跳,定了定神,回头问道:“帮苏老伯他们修好屋顶了?”
  
   “当然!”钟晴走上前,拿脏手擦了擦额头上残留的汗迹,问:“别光问我,你们自己的活儿做好了没有呢?!就看你们两个在这边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闲聊而已,你不也跟圆月聊得很热闹么。”连天瞳瞪了他一眼,旋即转过头对KEN说:“你的话,我会考虑,给我几天时间罢。”
  
   “嗯!”
  
   KEN从绝望的低谷一下子跳到希望的顶峰,狠狠点了点头。
  
   “考虑什么?”钟晴听得糊里糊涂。
  
   “没什么。”连天瞳走过来,推了他一把,“快回去洗脸罢,跟只花脸猫似的。”
  
   不由分说,她押着钟晴朝前走去,不准他再聒噪下去。
  
   KEN松了口气,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眨眼间,又过去了五天时间。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半边村里的生活,平静依旧。唯一不同的是,村民们不再为衣食担忧,连天瞳和钟晴带回来的礼物,给了他们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物质保障。
  
   刃玲珑仍然没有消息,而连天瞳也一直没有再同KEN谈起那件事,每天只是为村民们瞧瞧病,外出采点药,要么就跟钟晴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
  
   一直等不到连天瞳肯定的答复,KEN心里虽然着急,可是有钟晴在场,他又找不到机会单独跟连天瞳交谈。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打算让钟晴知道。
村头的空地上,抬头看了看阴霾重重的天空,KEN随口说道:“这几天的天气越来越差了。”
  
   “也越来越冷了。”连天瞳朝手掌上呵了口气,而后继续把刚刚采回的草药一一铺开在竹筛子上。
  
   钟晴把已经铺满的竹筛子端到一旁,换了个空的摆到连天瞳面前,不以为然地说:“本来就是冬天了嘛,我看你穿得太单薄了,赶紧弄点厚衣裳穿上吧。”
  
   “嗯。”连天瞳点点头,继续低头摆弄她的草药。
  
   夹在他们两个中间,听着他们简单的对话,KEN头回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
  
   连天瞳和钟晴,这两个起初很是八字不合的男女,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彼此间少了几分火药味,多了一点默契,点点滴滴的微妙变化,看在KEN眼里,却不知是喜是悲。尤其是在听钟晴告诉他,他是连天瞳那个很“重要”的人时,他简直不知道要如何表述自己的感觉,震惊?高兴?还是……恐惧?
  
   “天瞳姐姐,又采了那么多药回来呀?”
  
   圆月的声音,惊醒了神游在外的KEN。
  
   “呵呵,是啊,晒干了好分给村民们。”连天瞳抬头,冲着路过的圆月笑了笑,问:“要出去?”
  
   “嗯。”圆月拉了拉背在身后的背篓,说:“我出去拣些柴火回来生个暖炉,家里的不够用了,天冷了,我怕爷爷冻着。”
  
   “你一个人去?”钟晴拍拍手站起来,看了看天色,“天气很差呢,你出去万一遇到下大雨怎么办,我那儿还有柴呢,你拿去用吧。”
  
   “用完了你的,还不是一样要去拣。”圆月嘻嘻一笑,又抬头看看天,说:“我看一时半会儿这雨也下不来,我快去快回。”
  
   “那你多加小心,别走太远了。”连天瞳嘱咐道。
  
   “我知道。”圆月朝他们挥挥手,脚步轻快地出了村子。
  
   “圆月真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钟晴赞赏地说道,“勤快又孝顺。”
  
   “是啊。”连天瞳赞同地说,旋即惋惜地说:“只可惜从小父母双亡,这么多年,日子本就艰难,还要照顾苏老伯,小小年纪,不容易。”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呢。”KEN叹了口气,“人的命数,太难参透了。”
  
   三人一时无语。
是夜,狂风大作,风里,不时裹来一些雨雪各半的水点,不密,打在人脸上却硬硬地疼。
  
   苏老伯颤巍巍地站在自家门口,焦急地朝村口张望着,扶着他的KEN不时出言安慰。
  
   打开手里的油伞,连天瞳回头对苏老伯说:“您老莫要着急,我们这就出去找圆月。”
  
   “您老赶紧回屋去吧,马上要下大雨了。”钟晴也对老人家喊道,又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后的十来个村民,“放心好了,我们这么多人出去,很快就能找到她。KEN,你快把苏老伯扶进去吧。”
  
   “有劳大家了!”苏老伯感激不已,但是始终不肯回屋去。
  
   苏老伯担心,村民们担心,钟晴他们也担心。
  
   因为,下去就出去拣柴的圆月,到现在都没见回来。
  
   顶着愈发恶劣的天气和漆黑的夜色,钟晴他们一众人匆匆朝村口走去。
  
   一个凡人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对于她,连天瞳的担心要远胜过刃玲珑。
  
   然而,意外的是,大家还没走到村口,便看见一个背着沉重背篓的瘦弱身影,步履蹒跚地走进了村子。
  
   “哎呀,那不是圆月吗?”马上就有村民辨认出了来者。
  
   “谢天谢地,是她是她,这下苏老伯可放心了。”
  
   “我这就去告诉苏老伯。”
  
   圆月的回归,让笼罩在半边村里的焦虑之情烟消云散。
  
   钟晴大步走上去,一边帮她接下沉甸甸的背篓,一边问:“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把大家担心死了,正要出去找你呢!”
  
   圆月侧过脸,目光不复以前的光彩,像个倦极之人一般呆滞,额前的头发不知是遭了雨雪还是汗水,湿湿地贴在面上。
  
   “圆月?!”见她半天不说话,连天瞳又唤了她一声。
  
   圆月迟钝地眨了眨眼,说:“我去拣柴,走了很远,拣了许多,很累。”
  
   “早叫你别出去的,看吧,都累傻了。”钟晴帮她背起柴火,推了推她,“赶紧回去休息吧,你爷爷都等急了。”
  
   她缓缓点了点头,抬脚朝自己的家走去。
  
  
  
  PS.1.今天愣充英雄,要风度不要温度,穿了件薄薄的衣裳,结果,秋风起,下大雨,我…….欲哭无泪~~~~~~~~55555:(
  
   2.继续支持国货!!!我这个睫毛膏狂人又BUY了支名叫“查名一猫”D睫毛膏,哈哈哈,还不到十块钱,简直便宜D没有天理,据说这个睫毛膏赞D人很多,我也跟风~明天更新共舞D时候再来汇报使用情况~哇咔咔~^_^
  
   3.关于冥王,唉,这可怜D孩子,在老公里一直是以司徒月波的外表示人,我连个正脸都米给他,到了怪盗,也就露了那一回面,所以,到了共舞,我决定让冥王当一回配角,8然实在太对不起他鸟,我先反省10秒钟~~~~~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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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4 11:12:19 | 显示全部楼层
  然而,意外的是,大家还没走到村口,便看见一个背着沉重背篓的瘦弱身影,步履蹒跚地走进了村子。
  
   “哎呀,那不是圆月吗?”马上就有村民辨认出了来者。
  
   “谢天谢地,是她是她,这下苏老伯可放心了。”
  
   “我这就去告诉苏老伯。”
  
   圆月的回归,让笼罩在半边村里的焦虑之情烟消云散。
  
   钟晴大步走上去,一边帮她接下沉甸甸的背篓,一边问:“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把大家担心死了,正要出去找你呢!”
  
   圆月侧过脸,目光不复以前的光彩,像个倦极之人一般呆滞,额前的头发不知是遭了雨雪还是汗水,湿湿地贴在面上。
  
   “圆月?!”见她半天不说话,连天瞳又唤了她一声。
  
   圆月迟钝地眨了眨眼,说:“我去拣柴,走了很远,拣了许多,很累。”
  
   “早叫你别出去的,看吧,都累傻了。”钟晴帮她背起柴火,推了推她,“赶紧回去休息吧,你爷爷都等急了。”
  
   她缓缓点了点头,抬脚朝自己的家走去。
  
   “好了,既然人已经回来了,大家都散了罢。”连天瞳对大家说道。
  
   待村民们放心地一一散去后,连天瞳快步追上跟在圆月后头的钟晴,悄悄拉了拉他。
  
   “干嘛?”钟晴放缓了脚步,盯着她问。
  
   在跟圆月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连天瞳这才压低了声音对钟晴说道:“圆月似有些不妥。”
  
   “不妥?!”钟晴一愣,随即点点头:“看起来是有些不对劲呢,是不是累过头了?你看看我背上,满满一筐柴,不知道她今天究竟走了多远的路。”
  
   “累极?!”连天瞳看了看钟晴的背篓,笑了笑,“也许,是我多虑了罢。”
  
   走到苏老伯家,大门敞开,还没进屋已经听到老人又急又气又喜的声音。
  
   “你这个孩子,怎的出去这么久?是不是贪玩去了别处?害得村里人都为你担心!阿弥陀佛,还好回来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叫爷爷怎么办哪?!”
  
   站在苏老伯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圆月,揉着自己的手指,嚅嗫着说:“爷爷,对不起……圆月看天气不好,怕柴火不够,所以走远了些……”
  
   “苏老伯,不要再责备圆月了。”连天瞳进了屋,笑着劝道:“人平安回来就好,她也是一片孝心。”
  
   “就是,她跟我们说过,是怕您老人家冻着,这才冒着坏天气出去拣柴的。”一旁的KEN和钟晴赶紧作证。
  
   “唉,老朽也是担心她呀。”苏老伯无奈地说,“这么些年,就只有我们爷孙俩相依为命,若她有个什么闪失,百年之后,我如何向她九泉之下的父母交待啊。”
  
   圆月垂着头,委屈而难过地抿着嘴。
  
   “现在不是什么事也未发生么?!”连天瞳继续着打圆场,走过去拉起圆月的手,说:“看你累成着副模样,快去休息罢,以后莫要再做让大家担心的事就好。”
  
   圆月点点头,沮丧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老伯也早些歇息罢,天寒地冻的,莫着了凉。”连天瞳走过来,冲KEN使了个眼色。
  
   “没错,苏老伯别生气了,我扶你进去休息。”KEN立即会意,马上扶着长吁短叹的苏老伯进了房。
  
   站在空空的外屋,听着从苏老伯房间里传出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连天瞳摇摇头,对钟晴说:“今夜恐有暴雨,莫睡得太死了,谨防自己被风刮走都不知道。”
  
   “嘁!哪有那么夸张!”钟晴白了她一眼,随即又将这屋子打量了一番,说:“房子已经加固过了,就算下大雨吹大风,应该也不会有事了吧。”
  
   “但愿无事。”连天瞳走到门边,拿起搁在那儿的油伞,甩了甩上面的水迹,“回去罢。”
  
  
  
  
   大风仍旧不停地刮着,降下的雪雨也越来越密集,到了后半夜,果真应了连天瞳的话,一场在冬天少见的瓢泼大雨倾盆而落,半边村里凹凸不平的土地上,很快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水坑,满了,溢出来,又集结成一条条迅速流动的雨河。幸亏之前的加固工作做得到位,各处房舍虽然在风中摇摇晃晃,但是暂时都没有被损毁的迹象。
  
   躺在床上,呜呜的风声尖利刺耳,一阵阵从钟晴耳旁呼啸而过,搅得他辗转反侧,无心睡眠。在换了无数种睡姿仍不奏效后,口干舌燥的他干脆坐了起来,起身走到外头去倒水喝。
  
   一出房间,就看到KEN独自坐在桌子前,对着面前已经凉透的茶水发呆,虽然有灯罩护着,可是油灯的火光,依然微微颤动。
  
   “你也失眠啊?”钟晴揉了揉眼睛,走过去提起茶壶,连杯子都省了,直接往嘴里灌着水。
  
   “风急雨骤,动静那么大,吵死人了。”KEN抬起了无睡意的双眼,看着咕嘟咕嘟喝个不停的钟晴,“你向来嗜睡,难道也被吵醒了?”
  
   喝够了,钟晴放下茶壶,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苦恼地说:“什么被吵醒了,我根本就没睡着。天知道怎么搞的,往常我一沾枕头就见周公,可最近几天,这睡眠是越来越差了。”
  
   “你说你这些日子常做噩梦?”KEN盯着他的脸。
  
   “是啊,那天不是都跟你说了吗?”钟晴坐了下来,“前天跟昨天我又梦到我的家人了,还是看不到他们的脸,但是我知道是一定是他们。到了最后,又是一片血海淹过来……好怪的情景。虽然只是个梦,却搞得我有点不安呢。”
  
   “也许是你想家了?”KEN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随即却不动声色地找了个不成理由的理由安慰他,“没有想过回家吗?”
  
   “想过啊!”钟晴肯定地说,“只不过……要让我现在走的话……”

“舍不得这地方?”KEN笑了笑,两簇灯火在他的眸子上跳动,“还是……舍不得某人?”
  
   被戳中了心事,钟晴这回竟也不再辩驳,把下巴搁在桌子上,看着灯罩里昏黄的火光,说:“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哦?”KEN把头一歪,目光绕过油灯看着钟晴,“什么事?”
  
   “上次在大庆殿下头,我被盘古斧劈晕的时候,曾经在恍惚间听到了连天瞳说了一句话。”钟晴目不转睛地盯着油灯,顿了顿,“‘他若死了,我定不让你好过。’,这话,就像是从她心里直接传到我这儿似的,直到到现在想起来,她说话时的那股子绝然和狠劲儿,我依然印象深刻。”
  
   “是吗?”KEN把头转了回去,笑,“听起来应该是对温青琉说的,呵呵,看来她也是很维护你的呢。”
  
   “也许吧。”钟晴傻笑了一下,“其实我说不清对她是什么感觉。我最初对她是什么态度,你最清楚。可是到了后头,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线了,跟她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不想离开她了。实话跟你说吧,当初替她挨那么一斧子,我后头虽说什么救人是我们钟家的责任,可当时要真换了别人,我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还能毫不犹豫地冲上去。那会儿我就一个念头,就是不想她受伤,其他的根本没考虑。后来,在知道了那个预言的事之后,对她的这种感觉更强烈了。我跨了整整一千年时间,看似一个意外,可到了现在,我觉得我好像就跟专门回来找她似的。嗳,你说我是不是疯了,居然有这么玄的想法?”
  
   “你现在应该还算正常。”KEN牵强地笑了笑,眸子里的光彩渐渐黯淡了下去,“或者,你们真的是对方很‘重要’的人,缘分这个玩意儿,不会受时间地点乃至时空的限制吧。可是,照那预言的后几句看,你们……”
  
   “唉,你还别说,那几句话看得我到现在心里都起疙瘩呢。”钟晴皱起了眉头,“什么心魔什么未知劫,说得恐怖兮兮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魔……”KEN喃喃道,“每个人都有心魔……胜不过它,你就会被吞掉……”
  
   “你说什么?”钟晴直起身子,紧张地问,“难道看出点什么苗头了?”
  
   “没有啊……我随口说说的。”KEN见他那么紧张,忙摇头否认,接着又看定他的眼睛,很慎重地说:“钟晴,你放心吧,不管什么魔什么劫,有我在,断然不能允许他们伤到你。”
  
   钟晴一愣,旋即嘿嘿笑道:“你这个家伙,为什么总是对我那么好啊?”
  
   “因为我与你妈妈是故交啊。”KEN嘴角一翘,“怎么说你也算是我大侄子了,护着你也是应该的。”
  
   “嘁!谁是你侄子?!”钟晴噌一下跳起来,“你看起来没比我大上多少,别随便冒充长辈行不行?”
  
   “哈哈,我外表上跟你差不多,可是我真的比你大上好几百岁呢。”KEN笑不可遏,“这个长辈我是当定了。”
  
   “你……”
  
   钟晴被他“倚老卖老”的神情气得吹胡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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